肖戰隨手指了道菜單上最便宜的菜。
「我看這綠豆粥不錯。」
肖戰打定主意今兒他買單。以前他硬往王一博的社交圈擠,跟他們玩滑板,打球,唱K,聚會,前台簽單的一直是王一博。
肖戰那時候不懂,還以為是社團經費,其實王一博那一圈都是富二代,而王一博又是富二代小團體里的核心人物,肖戰那時候能擠進去,很大程度源於王一博對他的態度,雖然多次明確拒絕了肖戰的表白,卻又允許他在場內拿著200塊錢的滑板瞎溜達,社團聚會也從不會落下他。這就給了肖戰很多無謂的幻想。
後來肖戰知道了,他那時候總共就交了300塊,哪裡經得起他們三不五時聚會流水一樣地花,真算起來,那5年他大約「蹭」了王一博不少錢。
花了別人的,他得還回去。
「吃鮑魚吧,我約你出來吃飯的,應該我請。」
王一博叫來服務員。
「兩份陸鮮套餐,加一份網紋鮑,套餐里羊腿排麻煩換成牛排。」
王一博轉頭問肖戰。
「能喝酒嗎?」
肖戰頭搖得撥浪鼓一樣,王一博點頭,合起菜單交給服務生。
「配餐蘋果汁就好,謝謝。」
一套點下來肖戰腦子裡飛快估價,大約要2,3萬了,要是再開瓶酒... ...他那點存款大約真的要買不起單了,恐怕連AA都拮据。
「這幾年其實我有找過你。」
肖戰還在糾結這桌子菜一會兒要吃掉他多少錢,等王一博又叫了一遍他名字肖戰才反應過來王一博是在跟自己說話。
「啊?哦,是嗎。」
王一博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
「你那時候給我發簡訊,我當時沒當回事,我在忙畢業課題。我以為忙完課題之後再跟你把話說清楚也來得及,後來才知道你把我們都拉黑了。」
肖戰皺著眉吃了一口火腿沙拉,也沒有比外面一盒30的輕食外買好多少啊。
王一博還沉浸在往事中。
「過了一段時間後我很想找你,我才發現你不理我之後,我很難受,我想把你找回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或者你想和我交往也可以,我們都是大學生了,談談戀愛也無可厚非,然後我聽人說你去了上海實習。」
肖戰挑了挑眉,叉起一塊梨子鵝肝。
王一博眼眶紅了。他有時候真後悔當年為什麼沒能早點看清自己的心,明明早就默許肖戰進入自己的私人領地,明明早就習慣了肖戰和他形影不離,卻偏偏等到人家離開了才看清自己的心。
「可我又怕我只是因為不甘心,不甘心一直圍在我身邊轉的人忽然跑了,我怕我把你找回來之後,交往後又覺得彼此不合適,再跟你分手,那樣反而真傷害你。」
「你是對的。」
王一博一愣。
「啊?」
肖戰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
「不甘心很正常,換成我,我大概也會不舒服一陣兒。」
「不是的,小戰,你聽我說,我想明白了... ...」
肖戰擺擺手。
「有些事情你想說清楚,那我們就攤開來講講清楚。我不管你這回是真心話大冒險又輸了,還是不甘心沒人再給你隨叫隨到了,但這幾年,我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我多多少少也算成長了,很多事情也不會像以前想的那麼幼稚。」
肖戰直起腰,像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在王一博跟前挺直了脊梁骨。
「王一博,你這枝兒太高了,我肖戰,就不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