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後,家人想起了我這個真千金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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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喝醉了。

在拿到投資的這一天。

他似乎終於從連軸轉的疲憊麻木中,獲得片刻喘息。

他難得地情緒外露。

絮絮叨叨。

說未婚妻因為自己破產,就將自己從結婚備選中刪除。

「可是你,白棠,為什麼你就能接受破產後的我?」

我聞言看向他。

他垂著頭,繼續自嘲道:

「其實……我和子洲突然來找你,是很冒昧的,你完全可以拒絕。」

「可你,卻對我們完全接納。」

他嘆了口氣:

「過去 18 年裡,顧雪得到的太多,而你得到的太少……是我們對不起你。」

「以後,我們會盡力彌補你的。」

秋日的晚風有些蕭條陰冷。

我伸手將天窗關上。

無聲勾了勾唇角。

16

顧凜酒醒後的第一件事。

是重新租了 3 個一樓的單間。

一間作為辦公室,一間作為他和顧子洲的住處。

最大的一間則是給我的。

「地下室陰冷潮濕,畢竟不適合長期居住。」

「你腿腳不便,住在一樓會方便很多。」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

他甚至重新簡裝了一下我的住處,陸陸續續給我添置了很多家具,從掃地機器人到廚房的洗碗機。

那部從沈哥處借來的舊電腦,被他歸還後。

他還給我買了全新的蘋果三件套。

我有些抗拒道:

「不用這麼破費的。」

顧凜卻只是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髮:

「只是哥哥給妹妹買的,你安心拿著就是。」

一時之間。

我們仿佛真的變成了親密的兄妹 3 人。

很快就到了冬天。

降溫後,我的腿疼的次數更頻繁了。

直到初雪那天。

我腿疼得不行,便早早地收了攤。

房東的兒子沈哥剛好路過,便和顧凜一起幫我搬東西。

他倆走在前面。

我走在後面,拿著手機挂號。

突然。

我叫道:

「哥。」

一瞬間。

顧凜和沈哥都轉身望向我。

顧凜的表情帶著驚喜。

可在察覺身旁的沈哥也回頭的時候,他的臉又黑了下來。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有點暗中爭鋒的味道。

我尷尬道:

「……那個,我叫的是沈哥。」

顧凜眼神震顫,閃過不可思議。

像是對我的無聲控告。

沈哥熱情地「哎」了一聲,問我什麼事。

我便顧不上搭理顧凜。

而是連忙問沈哥,上次推薦的骨科專家是誰。

「是張大夫。」

沈哥一邊幫我挂號,一邊說,「他做骨科手術很有名的。」

忙完後。

我再抬頭看去時。

顧凜似乎十分受傷,已經推著車走遠了。

薄薄的一層雪落在他肩上,看起來怪委屈的。

回到家。

顧子洲將泡好的熱茶遞到我手裡。

還有半年,他就要高考了。

似乎是為了緩解和我的關係,他經常會來我這裡做作業。

他寫卷子時,我們偶爾會聊一聊。

正好我現在沒事幹。

便拿了他一張英語卷子,和他一起做了起來。

我的成績出來後。

顧子洲傻眼了,誇獎道:

「不是,姐?滿分 150 的卷子你成績 142,你是不是以前英語成績就很好啊!?」

我「嗯」了一聲:

「算是吧。」

17

第二天。

從醫院複查回來後,已經是晚上 8 點了。

顧子洲乖乖在等我。

「姐,複查結果怎麼樣?怎麼去了這麼久?」

「……沒什麼,都挺好的。」

我裝作有些慌亂,試圖將病歷單藏起來。

顧子洲卻察覺出不對。

他搶過我手裡的病歷。

一看。

傻眼了。

【患者因脛骨慢性骨髓炎,致骨質缺損,建議進行骨移植。】

「什麼意思?」

顧子洲很著急:

「姐,你的腿到底怎麼了?」

他連忙打電話,將顧凜叫了下來。

兩人緊緊盯著我。

似乎想要從我的表情中讀出什麼。

「我這個人,向來被壞運氣纏身。」

「現在得了骨髓炎,需要移植手術。」

我失魂落魄,慘然一笑:

「可是……骨庫那麼緊張,怎麼可能會輪得到我。」

房間安靜極了。

突然。

顧凜抓著我的肩膀,心疼道:

「顧白棠,什麼時候你才能明白,你是有家人的?!」

「能不能再多依賴哥哥一點?」

我淚眼朦朧地抬頭:

「……什麼意思?」

顧凜和顧子洲對視一眼,堅定道:

「用我和子洲的骨頭,給你移植。」

見我久久不語。

顧子洲急了。

「姐,你就答應吧!」

顧凜也點頭。

「就給我們這個贖罪的機會吧。」

顧凜攬著我。

我的額頭輕輕抵著他的肩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

我緩慢地笑了。

終於。

等到了這一刻。

18

在張大夫的協調下。

顧凜和顧子洲簽了家屬捐贈知情同意書。

和我一起辦理了住院,等待手術排期。

哪怕在住院。

顧凜也不忘抱著電腦辦公。

他現在儼然一個工作狂形象,但事業也確實突飛猛進。

他的工作室剛成立,主要做一些小程序和小遊戲,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自確認。

每隔幾天,他會給我轉一兩千塊錢。

「就當是哥哥給你的零花錢吧。」

顧凜羞愧道:

「和以前家裡有錢時,我給顧雪的零花錢比起來,這些錢並不算多。」

「但哥哥會一直想辦法發展公司的,讓你過上好日子。」

與此相比,顧子洲則輕鬆得多。

他每天偶爾寫會作業。

剩下的時間要麼在幫我跑腿去食堂打飯,要麼就是打遊戲。

某天。

病房裡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從沒想到過。

這輩子,我竟還有機會再見到顧雪。

她摘掉衛衣帽子,露出清晰的面容。

明明只是 5 年不見,但她臉上已有細紋。

見了面。

她雙眼幾乎噴火,走過來就要扇我一巴掌。

「賤人!你到底用什麼方式迷惑了我哥和我弟!」

「5 年過去,你還是這麼喜歡仗著自己是孤兒,就搶別人的家人是不是?!」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推倒在地。

出去幫我跑腿的顧子洲及時趕來,二話不說便護在我面前。

直到看清顧雪的臉後。

顧子洲吃驚道:

「你、你沒有死?」

顧雪看見顧子洲,一下子變得很激動。

抓著他的胳膊大叫:

「你們瘋了!」

「為了她一個廢物,竟然冒著生命危險移植骨頭給她!」

隔壁的顧凜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也匆忙趕來。

看見顧凜,顧雪更是像找到了主心骨。

「哥!太好了!你也在這裡。」

「你們不許捐骨給這個賤人!」

顧凜瞬間沉下了臉。

「我和子洲的事不需要你管。」

「倒是你,先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還活著。」

顧雪被顧凜的冷臉嚇得一呆。

隨後才結結巴巴,開始解釋。

19

原來。

在假千金拒絕聯姻之後,父母已經找好了後路。

因為顧雪和顧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父母便將所有財產轉移給她,送她出國。

本來商量好了,父母留在國內當老賴,假千金保留財產。

等一家人團聚之後,仍舊可以東山再起。

結果假千金見錢眼開,不願意把錢還回去了。

恰好當天有人暴力催債,砍了我父親的一條手臂。

滿屋狼藉,一地鮮血中。

父母聯繫不到顧雪,只能絕望吞藥。

顧雪確實被嚇到了。

她失足,從 5 樓跌落。

好在有樹枝緩衝,人沒出事。

然後她發現……

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那筆巨額財富,都是她的了。

她高興極了。

然而。

當一個人的財富高於她的認知,那麼這筆錢最終會以不同的形式回到社會上。

顧雪就是如此。

她在拉斯維加斯,被帥哥荷官環繞,僅僅 2 個月就花完了江家的巨額財富,還欠了一筆債。

她苟延殘喘了一段時間後。

最終靠著偷竊得來一筆錢,狼狽買了回國的機票。

又四處打聽,才找到哥哥和弟弟。

此時。

她哭得梨花帶雨,急切地去抓顧子洲的手。

「我……我那個時候只是害怕。」

「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們也不怪我了,對不對?我們還是一家人,對不對?」

顧子洲氣得不行,將她的手甩開:

「到底是誰搶誰的家人啊?你和顧家根本沒有血緣關係,還害死了我爸媽,到底哪來的臉覺得我們還會接納你!」

「現在的我,只有顧白棠一個姐姐!」

顧凜也冷笑:

「謊話連篇,品行惡劣。」

「以後要是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來打擾小棠的生活,小心我去聯繫你的債主。」

顧雪只得怨恨地瞪我一眼。

灰溜溜地走了。

20

很快。

便到了骨移植的那天。

我對張大夫放鬆地笑了下,隨後便打了麻醉,被推進手術室。

迷糊間。

我夢到自己剛回顧家、孤苦無助的時候。

一滴眼淚滑落。

我對自己說。

沒事的,都過去了。

……我的手術很成功。

沒有排異反應,小腿恢復良好。

康復科的大夫甚至對我說:

「只要你好好進行康復訓練,是有較大可能恢復行走功能的。」

而顧凜和顧子洲那邊。

卻出了意外。

他們由於取骨太多,走路都走不穩,只能一瘸一拐,差點摔倒。

就像……之前的我一樣。

我看得快意極了。

而他們除了最開始的難過後。

更多的卻是慶幸。

他們還反過來安慰我:

「小棠, 只要你平安就好。」

「以後我們兄妹 3 人,好好地在一起生活。」

我收著張大夫給我的 1000 萬紅包,感動地流了兩滴鱷魚淚。

骨庫如此緊張。

還得多虧他們兩個傻子無私奉獻。

21

轉眼間。

顧子洲坐著輪椅, 參加了 6 月的高考。

我也拿到了美國某大學的 offer。

他們都顯得很震驚。

收拾行李箱時,我哭笑不得:

「怎麼這麼驚訝?」

顧子洲傻眼道:

「不是, 姐,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要出國?」

我聳了聳肩:

「我一直在學語言啊,床邊擺的都是英語教材和專業書。」

顧凜卻很反對:

「你孤身一人去國外,要是吃苦怎麼辦?」

我笑,「這世界上還有我沒吃過的苦嗎?那我可要好好嘗嘗。」

「可你已經 23 歲了,現在去讀書還是太晚了。」

「是啊, gap 了整整 5 年,而且現在我的左腿也完全恢復了,才更要換個環境重新開始。」

「美國太遠了,我不放心。」

「這不是能阻攔我的理由。」

顧子洲也小聲問。

「姐姐, 能不能不走?」

我溫和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我意已決。

似乎看出了這一點。

顧凜沉默了好幾天。

直到我登上飛機的那一天,他給我打了 100 萬。

【白棠, 你是如此善良勇敢,哥哥自愧不如。】

【可能還是以前我和子洲傷了你的心吧, 總感覺你現在和我們之間還是有一層深深的隔閡。】

【我最後悔的就是在當初爸媽要求和你斷絕關係的時候, 沒有阻⽌他們。】

【我破產後,都曾一度差點抑鬱,更何況是 18 歲被趕出家⻔的你?】

【哥哥保證,今後⽆論你遇到什麼, 哥哥都會盡力幫助你。】

我收了他的錢。

當然,他們也不知道。

當初我離開後,有時會在深夜給媽媽打電話, 沉默許久又掛斷。

媽媽後來偷偷給我塞了⼀百萬。

在收留他們之前, 我過的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悽慘。

我在美國興奮地準備開學事宜。

可顧⼦洲卻沒有去讀大學。

他因為腿腳不便。

高考結束時,根本沒有報考任何⼀所大學。

而是靠著⾃己出色的⻓相, 和遊戲技術, 當了遊戲主播。

很快,他就積累了一批粉絲。

顧子洲經常會在直播間, 提起我的名字:

「我這輩子最感謝的人,就是我的姐姐。」

顧凜的公司規模也發展得越來越大。

雖然腿腳不便,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商業頭腦。

他的辦公場地。

從城中村的那間工作室,一直發展到租下市中⼼的整棟寫字樓。

他們兩⼈。

每個⽉都會給我打錢, 從幾萬到幾十萬。

生怕我在國外過得不好。

有時。

顧凜還會和我打視頻電話。

我在圖書館學習,顧凜在對⾯辦公。

我忙著準備期末周,寫報告查 paper。

等回過神來。

才發現不知何時, 手機電量已經耗盡,螢幕早已黑了下去。

開機後。

⼿機「叮咚」響了。

是顧凜⼜給我發了消息:

【給你在學校附近買了⼀棟公寓,具體我讓秘書和你聯繫。】

【學習不要太累了,在外面不要捨不得花錢。】

他們似乎在期待通過各種方式。

挽回和我的親情。

可惜。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好像也有時差。

如果是以前的我, 會原諒他們。

但現在的我,好像給不了他們想要的如此親密的親情。

顧凜永遠不會擁有一個, 能夠無條件對他撒嬌依賴他的妹妹。

顧⼦洲也永遠⽆法擁有⼀個,可以和他嬉笑打鬧的姐姐。

我的痛苦你們未曾參與。

我⼈生的幸福,也自然與你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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