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白月光後，我嫁給他的好兄弟完整後續

他很快發來消息，問我大學生活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他說，他是在顧嶼的朋友圈看到我的照片，才想起來加我。

原因是顧嶼一直沒有刪掉我們高中的合照。

我的心，又開始劇烈地跳動。

他開始偶爾和我聊天，分享他在京大的趣事，問我畫圖會不會很累。

我小心翼翼地回復著每一條信息，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

我以為，我終於等到了。

等到了他回頭看我的這一天。

直到聖誕節那天，他在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

京大校園的日晷下，他和一個長發飄飄的女生站在一起，笑得燦爛。

文案是：「謝謝你的陪伴。」

照片里，那個女生仰頭看著他，眼裡是藏不住的愛意和崇拜。

和我當年一樣。

我點開評論區，底下清一色都是祝福。

「鎖死！太配了！」

「嫂子好漂亮！什麼時候請吃飯？」

我劃了很久，在幾十條評論里，看到了顧嶼的回覆。

只有兩個字：「挺好。」

那天晚上，零下十度的天氣。

我一個人在操場上跑了很久。

直到眼淚被冷風吹乾，直到膝蓋疼得再也站不起來。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個不停。

我拿出來，是顧嶼打來的電話。

我吸了吸鼻子，接通。

「沈星晚，出來吃宵夜。」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讓人安心的暖意。

我們坐在學校後門煙火繚繞的燒烤攤上。

他一直在默默地給我烤串，雞翅、茄子、金針菇，都是我愛吃的。

「顧嶼，」我喝了一口啤酒，聲音沙啞，「我是不是很蠢？」

他把一串烤好的雞翅放到我盤子裡，搖了搖頭。

「不是，」他說，「你只是喜歡錯了人。」

5

大學畢業兩年，我在一家小小的建築設計院工作。

每天不是在畫圖，就是在去工地的路上。

江予深的消息偶爾會從同學群里傳來。

他畢業後進了國外知名的建築事務所。

年紀輕輕就參與了好幾個地標性項目，成了行業里炙手可可熱的新星。

而我，已經很久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了。

暗戀的後遺症是，好像失去了愛上另一個人的能力。

那天，為了趕一個項目的截止日期，我連著熬了三個通宵。

凌晨十二點，我揉著酸痛的脖子走出公司大樓。

冷風一吹，整個人都在打晃。

一輛黑色的 SUV 停在路邊，車燈閃了兩下。

顧嶼從駕駛座上下來，手裡拿著一杯熱咖啡。

「聽說你連著熬了三天，你丫的打算修仙啊？」他把咖啡塞到我手裡，又順手接過我的電腦包。

我捧著溫熱的咖啡，愣愣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一直知道。」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我上車。

我坐在車裡，看著他利落地將我的電腦包放在后座，然後繞回駕駛座。

我突然問他：「顧嶼，你是不是……沒什麼朋友啊？」

他發動車子，挑了挑眉：「怎麼說？」

「你看起來總是有大把時間。我高中的時候，大學的時候，現在工作了，每次我需要人陪，你都在。」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大概是我比較閒。」

車子一路平穩地行駛，窗外是城市的深夜，霓虹閃爍。

車停在小區樓下，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等等。」

他叫住我，下了車，繞到副駕駛這邊。

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顧嶼，你會感冒的。」我抓著他還有餘溫的外套。

「沒事，」他幫我拉開車門，用手擋在車頂，防止我撞到頭，「你別淋到就行。」

他自己站在雨里，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雨水很快打濕了他的肩膀。

我站在樓道的燈光下，看著他重新坐回車裡，發動車子離開。

那一刻，我心裡某個塵封已久的地方，被輕輕敲了一下。

我突然發現，這七年，甚至更久。

在我每一個失落、窘迫、需要人陪的瞬間。

回頭看到的，都不是那個我心心念念的江予深。

是顧嶼。

一直都是他。

6

一個月後，顧嶼約我去海邊。

那天天氣很好，夕陽把海面染成一片橘紅色。

海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也吹亂了我的心。

我們沿著海岸線走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

沙子很軟，我的鞋陷了進去。

他便蹲下來，幫我拍掉鞋子裡的沙，然後自然地牽起我的手。

他的掌心很暖，乾燥而有力。

直到太陽完全沉入海平面，他停下腳步，轉頭看我。

「星晚，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的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認真。

那雙總是帶著三分慵懶的桃花眼，此刻盛滿了星光。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開始加速。

「我喜歡你。」他說。

「從高二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了。」

我徹底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海浪拍打著沙灘，聲音很大。

但我卻能清晰地聽見自己胸腔里「咚咚」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響。

「你……為什麼從來不說？」我找回自己的聲音，乾澀地問。

「因為你喜歡江予深。」他笑得有些苦澀，帶著無奈，「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我們的關係變得尷尬。所以就想著，陪著你，等著你。」

他看著我的眼睛，目光溫柔。

「等到你不喜歡他了，等到你願意看我一眼。」

十年。

在我追逐月亮的時候，有一顆星星，也在默默地守護著我。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沙子被海浪沖刷，漫過我的鞋面，帶來一陣涼意。

我輕聲說：「顧嶼，我可能……不會像以前喜歡他那樣喜歡你了。」

那是一場耗盡了我所有熱情和勇氣的暗戀。

如一場燎原大火，燒光了我所有的勇氣和力氣。

我怕自己，再也給不出那樣的愛了。

「沒關係。」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手，生怕我下一秒就會消失。

「我們慢慢來。」

他握著我的手，告訴我，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了。

我看著他眼裡的星光，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也許，我也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去擁抱真正屬於我的溫暖。

7

我和顧嶼在一起了。

生活沒有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但又好像處處都變得不一樣。

他對我很好，那種好，不是浮於表面的甜言蜜語。

而是滲透在生活點滴里的細枝末節。

他記得我所有的小習慣。

我生理期會手腳冰涼，冬天出門前，他永遠會把暖寶寶貼好，塞進我的口袋。

我不愛吃香菜，每次一起吃飯，點菜時他都會特意對服務員備註：「麻煩這幾道菜都不要放香菜，謝謝。」

他知道我熬夜改圖會餓。

所以不管多晚，晚上十一點，他總會準時帶著夜宵出現在我家樓下。

我媽第一次見他，就喜歡得不得了。

拉著他的手聊了半天，臨走時還偷偷對我說：「星晚，顧嶼這孩子好，踏實，靠得住。」

我點頭，心裡卻總有一個不確定的聲音在問自己：我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只是被他的好所感動？

這種不安，如一根細小的刺，扎在我心底。

有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回到了高中的籃球場，江予深投進一個三分球。

全場歡呼，他穿著白色的球衣，在陽光下對我笑。

我從夢中驚醒，一睜眼，就對上顧嶼近在咫尺的臉。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勻，一隻手臂還緊緊地抱著我。

我看著他熟睡的輪廓，心裡突然湧上一陣強烈的害怕。

我怕我的這點喜歡，配不上他十年的深情。

我怕我最終會辜負他。

我輕輕地抽出手臂，下了床，走到客廳。

凌晨三點的城市，萬籟俱寂。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裡的焦躁。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顧嶼走過來，從身後環住我，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

「做噩夢了？」他睡眼惺忪地問。

「……嗯。」

「夢到什麼了？」

我沉默了很久，還是說了實話：「夢到江予深了。」

他抱著我的手臂，僵硬了一瞬。

但很快，他又放鬆下來，只是抱得更緊了。

「沒關係。」他說，「他畢竟占了你那麼多年。一下子清空，內存也需要時間。」

他的理解和坦然，讓我心裡的愧疚更深了。

我轉過身，看著他：「顧嶼，這樣對你不公平。」

「沈星晚，」他看著我，月光從窗外灑進來，他的眼神比月光還要溫柔，「對我來說，最不公平的事，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現在這樣，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公平的結局了。」

8

交往半年後，在一個很平常的周末。

我們窩在沙發上看電影，顧嶼突然關掉電視。

轉頭認真地問我：「星晚，要不要結婚？」

我手裡還抱著爆米花桶，整個人都愣住了：「會不會……太快了？」

「不快，」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等了十年。」

第二天，他直接拉著我去看婚房。

一套頂層的江景房，客廳有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你之前說過，想要一個能看見江景的家，每天看著城市的燈光亮起。」他站在窗邊，對我說。

我驚訝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說的？」

「大二那年，我們在江邊吃燒烤的時候。」

那些我自己都早已忘記的、隨口說出的話，他竟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心裡的那根刺，被這濃稠的溫柔包裹，慢慢地軟化了。

「顧嶼，」我走到他身邊，看著窗外的江景，還是忍不住說出了我的擔憂，「我怕我做不到像你愛我那樣愛你。」

「星晚。」他轉過身，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迫使我看著他的眼睛。

「愛情不是交易，我從來沒要求過對等的回報。」

「你願意站在我身邊，陪著我，對我來說，就已經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了。」

那一刻，我所有的不安和猶豫，都被他眼神里的真誠擊得粉碎。

我踮起腳尖，主動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