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曾是神顏女星,事業巔峰期不惜退圈,也要嫁給我爸。
我爸卻在婚後出軌了秘書。
他面露譏諷:
「還以為你是大明星呢?早過氣了,誰會稀罕你這種花瓶?」
「要不是我養著你,出去演那種片子都沒人用你。」
「離婚吧,給你五十萬,別嫌少,這夠給你臉了!」
我爸如願以償離了婚。
可他萬萬沒想到——
得知我媽離婚後,金牌律師、新興視帝、王牌導演全都坐不住了。
1
「這麼多年哄著你捧著你,戰戰兢兢要看你臉色,宋薇,我真受夠了!」
「也不知道出去看看,人家現在的小姑娘又年輕又會來事,哪像你啊,老擺著你那破架子!」
「你以為你是誰啊,還以為是大明星呢?早過氣了!」
「屁本事沒有,就杵在家裡當個花瓶,要不是我養著你,出去演那種片子都沒人用你!」
「離婚!給你五十萬,夠給你臉了!」
我爸趙元申穿著高定西裝,人模狗樣地坐在沙發上,語氣中滿是憤恨,不知道的還以為當年是有人逼他死纏爛打追我媽。
真是摘下了月亮,卻又嫌她清冷。
我爸新招的小秘書也嗲聲嗲氣地附和:
「是呀薇姐,你一個家庭主婦,又老又沒本事,我們趙總願意給這麼多錢,可真是大善人吶!」
我聞言「呸」了一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是,我媽哪有你有本事啊,畢竟要點臉的都不能上趕著當小三。」
小秘書臉漲得通紅,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
我爸拉住小秘書的手,沉著嗓子對我道:
「趙然,你的家教呢?」
我看著我爸那張道貌岸然的臉,簡直被氣笑了:
「合著沒說你是吧?小頭決定大頭的人沒資格跟我談家教,我爺在地底下都能被你氣活了。」
我爸拍案而起,怒氣沖沖地對我揚起手。
「趙元申。」
我媽將我護在身後,冷冷睨了眼我爸。
「不就是離婚嗎?我也沒說不答應。」
我爸身子一僵,倒是小秘書反應快,立刻揚起笑臉。
「哎呀,你想通了就好,我們趙總也是爽快人,這會兒簽了字,五十萬晚上就能……」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
我媽懶懶掀了下眼皮,小秘書氣勢卻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不再和他們廢話,我媽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何忱,我要離婚。」
我豎起耳朵,只隱約聽到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
「好,都交給我。」
聽到「何忱」二字,我爸頓時臉色一變。
畢竟何忱叔叔是國內最頂尖的律師,人稱「常勝閻王」。
我媽掛了電話,看都沒再看他們一眼,擺擺手,像趕兩隻蒼蠅。
「趙先生,我的律師會聯繫你,你們可以滾了。」
我爸的臉色頓時一黑,卻又很快恢復過來,輕蔑地哼了一聲:
「宋薇,別給臉不要臉,何律他那麼忙,會為了你這點事出山?
「識相就趕緊簽了吧,別虛張聲勢!」
我媽優雅地攏了攏頭髮,氣定神閒地看著窗外,懶得理他。
半小時後,門鈴響了。
2
我蹬蹬蹬跑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
身形挺拔,面容清雋,金絲眼鏡後的那雙眼睛銳利非常。
我甜甜地叫了一聲:「何叔叔好!」
何忱叔叔沖我溫和一笑,摸了摸我的頭,然後徑直走向客廳。
他看我媽的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跟我小時候養的那隻金毛看肉骨頭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阿薇,我來了。」
我爸臉色一變,結結巴巴地開口:「何、何律?」
何忱叔叔鏡片後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趙元申先生,我是宋薇女士的代理律師,現在,我們來談談你婚內出軌、轉移財產以及精神損害賠償的問題。」
他言簡意賅,語氣冷得要命。
小秘書不服氣地擋在我爸面前,昂著頭道:
「你算老幾呀你,還敢在我們趙總面前耀武揚威,也不打聽打聽,我們趙氏集團……」
「夠了!」
我爸低吼一聲,打斷了小秘書滔滔不絕的話,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
「何律,她一小丫頭沒什麼見識,您別跟她計較!我跟薇薇這點家務事就不勞煩您了,離不離的,我也是一時衝動……」
「家務事?」
何忱叔叔冷笑一聲。
「看來趙先生還是沒看明白現在的情況。
「我並不是為你而來,是我的當事人要跟您離婚,我這樣說,您聽懂了嗎?」
3
何忱叔叔的團隊效率高得嚇人。
他帶來的助理打開投影,一份長達幾十頁的 PPT 清晰地展示在大螢幕上。
PPT 上,圖文並茂,證據確鑿。
從我爸和那個小三的親密合照,到他偷偷給小三買的房、買的車的轉帳記錄,甚至還有他將公司股份轉移到別人名下的操作痕跡,一條條,一樁樁,清清楚楚。
我爸臉色慘白,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
「趙先生。」
何忱叔叔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卻壓迫感十足。
「根據我國婚姻法規定,婚內過錯方在財產分割時應少分或不分。你轉移的這部分隱匿財產,我們有權全部追回,並要求你凈身出戶。」
凈身出戶!
這四個字的效果不亞於一顆炸彈。
我爸終於反應過來,指著我媽氣急敗壞地吼道:
「宋薇!你算計我!」
我媽打量著新做的美甲,漫不經心道:
「算計?趙元申,這叫維權。
「當初追我的時候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我,現在本事大了就想拍拍手走人,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小秘書一聽「凈身出戶」也急了,嗓子都顧不上夾,尖聲罵道:
「你、你這個毒婦,怎麼這麼不要臉,你怎麼好意思跟我們趙總要錢的!」
何忱叔叔臉色一沉,往前站了一步,將我媽護在身後,冷冷地看著他們:
「請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我將追加一條誹謗訴訟。」
小秘書梗著脖子,臉漲得通紅,卻瞬間收聲,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4
這場離婚談判,與其說是談判,不如說是我爸的單方面處刑大會。
最終,在何忱叔叔出示的如山鐵證面前,我爸不得不簽下那份讓他大出血的離婚協議。
夫妻共同財產對半分割,我爸名下那幾套偷偷轉移給小三的房產也算入共同財產,將被強制收回。
由於他是過錯方,我媽會額外獲得一大筆精神損失費。
而我作為他倆唯一的女兒,撫養權和監護權都歸我媽,他需要每月支付一筆高昂撫養費,直到我大學畢業。
算下來,他那五十萬,連個零頭都不夠。
「您也可以不簽字,我們法庭見,只是屆時我不保證趙先生還能不能保住這些僅剩的財產。」
何忱叔叔聲音很輕,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並不是在威脅誰,而是在陳述事實。
「簽、我簽……」
小秘書還想攔,卻被我爸狠狠甩到一邊。
簽完字,我爸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癱在沙發上。
小秘書更是絕望地靠在我爸肩膀上,止不住地抽泣。
何忱叔叔收好文件,對我媽溫柔道:「阿薇,都解決了。」
我媽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謝謝你,阿忱。」
「你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
我在一旁看著,不由得有些唏噓。
何忱叔叔是我外公資助的貧困生,當年也是學神一樣的存在。
他一直喜歡我媽,但因為自卑,直到出國留學都沒敢向我媽表白,再等他回來時,我媽已經結婚了。
這麼多年何忱叔叔都沒有結婚,我一直懷疑他其實是在等我媽。
但即使何忱叔叔對我媽很好,我媽卻一直很有分寸感地和他保持距離,我長這麼大,兩人也不過吃過幾次飯,我還都在場。
送走何忱叔叔,家裡只剩下我們母女倆。
我爸跟小秘書早就灰溜溜地走了,也不知躲哪裡療傷去了。
偌大的別墅瞬間安靜下來。
我湊到我媽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媽,你……難過嗎?」
畢竟十幾年,就算養條狗都難免有感情,更何況我媽當年嫁給我爸,真的以為嫁給了愛情。
我媽愣了一下,隨即失笑,揉了揉我的腦袋:
「傻孩子,有什麼好難過的?爛掉的菜不扔掉,放在家裡也只會發霉罷了。」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容美得驚人。
「沒了男人,人生根本就不會完蛋,說不定還會更好呢?」
5
我媽帶我去見了王阿姨。
王阿姨,圈內人稱「拚命三娘」,當年一手把我媽捧上了神壇。
我媽退圈後,她氣得半年沒理我媽,但每年過年還是會給我包最大最厚的紅包。
我們到的時候,王阿姨正在打電話:
「搶我們家藝人的代言?下個季度的時尚資源他們別想了!給我搞他!」
掛了電話,她看到我媽,一個箭步衝過來,給了我媽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
「你這個沒良心的,怎麼捨得來看我了?」
我媽拍拍她的背,有些苦澀地笑道:「王姐,我離婚了。」
王阿姨一聽眼睛卻瞬間亮了。
「離得好!那個姓趙的早就配不上你了!說吧,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莫非你是想……」
我媽抿唇一笑,眼神篤定:「我想拍戲。」
王阿姨激動地一拍大腿,眼圈都紅了:
「我等你這句話等太久了!
「不過薇薇,現在是流量的天下,我們得一步步來。我手上正好有個劇本,女二號的人設特別出彩,是個心狠手辣的美艷反派,要不要試試?」
我媽連劇本都沒看,直接點頭:「好,我接。」
王阿姨看著我媽,欣慰又感慨:
「還是當年的宋薇,有魄力!」
6
我媽畢竟是曾經的國民女神,她要復出的消息在娛樂圈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
網上評論兩極分化。
一部分是我媽當年的老粉,聞訊而來,激動得熱淚盈眶。
【有生之年!我的女神終於要回來了!】
【嗚嗚嗚,時代的眼淚,當年的神顏,求求了,快出來吊打現在這些整容臉吧!】
另一部分則是新生代流量的粉絲和一些不懷好意的路人。
【誰啊?沒聽過。這麼大年紀了還出來跟小花搶飯吃?】
【豪門棄婦再就業?笑死,沒錢花了吧。】
我氣得要命,當即切換小號,正想和網友大戰三百回合,卻發現我媽正站在我身後,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的手機螢幕。
「喲,很熱鬧嘛。」
我媽拿著王阿姨送來的劇本,挑了挑眉。
我怕我媽難過,趕緊遮住螢幕道:「媽你別看,我替你罵他們!」
我媽笑著搖搖頭:「傻瓜,跟這些人生氣不值得,演員最終還是要靠作品說話。」
她垂下眼,開始專注地研讀劇本。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她偶爾翻動紙頁的沙沙聲。
那一刻,她不是我的母親,只是演員宋薇。
我躡手躡腳走了出去,突然也不生氣了。
是呀,管他們怎麼說呢。
反正我相信我的老媽,一定會用實力打所有人的臉的!
7
劇組開機儀式那天,我作為家屬,跟著我媽一起去了現場。
我媽今天穿了一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略施粉黛,卻在一眾花枝招展的年輕演員里顯得格外突出。
導演年紀也不小了,在圈內頗有地位。
他看見我媽,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小宋啊,你能來,我這戲就成了一半了!」
這部劇的女主角是如今正當紅的流量小花袁心夢。
或許是被捧習慣了,她見導演對我媽這麼熱絡,皮笑肉不笑地走過來,嗲聲嗲氣地說:
「這位就是宋薇前輩吧?久仰大名,我可是看著您的劇長大的呢。」
我媽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微笑著看著她:
「是嗎,那我很榮幸了。」
說罷,又轉嚮導演,無辜道:
「對了陸導,這位是……?」
我沒憋住,「噗嗤」笑出了聲。
袁心夢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表情不自然起來,寒暄幾句就匆忙離開了。
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看來我媽的劇組生活將會很精彩啊!
我媽進組拍戲後,我時不時就去給她燉湯送飯,順便在劇組吃瓜看戲。
這部劇的男主角是新出爐的視帝,季驍。
季驍今年三十二歲,年少成名,性格出了名的高冷,對誰都愛答不理。
但我總覺得他看我媽的眼神有點熟悉。
開拍第三天,迎來季驍和我媽的第一場對手戲。
那場戲裡,我媽演的反派女二要狠狠扇男主一個耳光。
開拍前,季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導演道:「導演,一會兒真打吧,這樣效果真實。」
袁心夢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小聲跟助理蛐蛐:
「季哥這是想讓老女人下不來台呢,要真敢動手打季哥,不得被粉絲罵死。」
我聽在耳朵里,不由得給我媽捏了把汗。
結果實拍開始,隨著導演一聲「action」,我媽 0 幀起手,凌厲的一巴掌帶著風聲,狠狠落在季驍的側臉上。
現場頓時一片靜謐,甚至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生怕季驍發怒。
就在這時,卻見季驍摸了摸被打到的側臉,緩緩抬眸,眼睛亮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