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和李曉本是一對閨蜜,高中時就是同桌,那會我性格靦腆害羞,跟男生說話都會臉紅。 李曉恰恰相反,她為人樂觀生性活潑,跟誰都能聊到一塊,屬於自來熟。
李曉雖然大大咧咧,但在某些方面還是挺心細的,朋友受到欺負也會挺身而出。 記得有一次,我來月假,不小心弄髒了褲子。 我剛起身,後排的男生就發起一陣鬨笑,有幾個還吹起了流氓哨。 我扭頭一看,臉一下紅到了耳朵根,整個臉都囧得火熱。
正在我不知所措時,李曉一聲「不要臉」就呵斷了男生們的笑聲。她把校服外套系在我的腰間,擁著窘迫的我回了宿舍。臨出門時,她還不忘惡狠狠瞪一眼那些男生。 高中時的我,個子低,還很胖,十分自卑。
李曉是第一個願意跟我做朋友,為我出頭的。 因為有她,我的高中生活才沒那麼難熬。我跟李曉關係越來越親密,大學甚至報考了同一座城市。 每到周末,我們一起逛街,一起去圖書館。我倆還商量,畢業後留在這個城市,一起結婚生子。
這些願望也在畢業後的五年,逐一實現。 我老公是太原本地的,婚後不想跟公婆住在一起,我倆一直攢錢想買一套自己的房子。 李曉老公雖不是本地人,但一直在太原發展。 當時,城西正好開發了一個新的樓盤,因為地方偏僻,價格不是很高。
我和李曉就一致決定買那裡的樓盤,為了方便,我們買了上下樓。 那會的想法很簡單,住的近,互相有個照應,還可以經常聚聚,不想做飯時去對方家蹭飯。 為了體現一家親,在交房拿鑰匙的那一天,我們互相給了對方鑰匙,說以後對方家就是自己家。 願望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
03 搬進新家的第一天,我們兩家你買菜我買酒,好好慶祝了一番。席間,酒酣耳熱,我和李曉還抱頭痛哭,說今生一輩子都是姐妹。 哭完,我們互相警告對方的老公,不能虧待自己的老婆。
要不然,作為對方的娘家人,我們肯定不會輕饒他們。 在飯桌上,我們還制定好了今後的生活計劃。 每周要大聚一次,平時互相蹭飯省事省力,接送孩子誰有空誰接。 剛開始大家一塊吃飯,倆孩子自己玩,雖小有矛盾,整體還是和諧的。可時間一長,我就咂摸出點不對勁來。
我在一家舞蹈機構任職,工資一般,上下班時間卻很自由。 李曉和她老公則是標準的工作時間,早八晚六。她老公還時不時出差。為此,接送孩子的任務,大部分落到了我的頭上。 剛開始,李曉還會給她女兒收拾好,洗漱完送下來。再後來為了多睡會,她直接把剛起床的女兒撈出來扔給我。
忙活完兒子,還得趕著時間給她女兒依依梳頭洗臉。 依依性子磨蹭,幹事慢慢吞吞,還催不得罵不得。我只能壓著自己那顆焦灼的心,耐心等在門口。那感覺就如同密密麻麻的螞蟻撓著身體,渾身難受。 說好的互相蹭飯,最後也演變成我一家包攬。
有時候周末我想偷懶叫個外賣,李曉一聽沒飯,就會煞有其事地說:「外賣多沒營養,還不幹凈,小孩腸胃嬌弱可不敢亂吃。吃得不合適了還得去醫院,這不是因小失大嗎?」 不等我反駁,她又會補充一句:「快點去做飯吧!今天依依說想吃姨夫做的油燜大蝦了,等會我們就下去了。
記得讓陸川熬點銀耳雪梨湯,那個對皮膚好,咱倆多喝點。」 我和陸川臉皮薄,李曉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們不好意思拒絕,兩人苦著臉,爬起來開始張羅。 幾個月下來,我們不止身體承受不住,兜里的錢更是頂不住。
我和陸川加起來工資也就一萬二,每個月房貸還有四千多,孩子的課外班,還有家庭的花銷算下來,每個月兜比臉都乾淨。 李曉一家吃飯還挑剔,今天要有魚,明天要有蝦,買菜的錢一個月都得兩三千。
我和陸川也旁敲側擊,說現在菜價貴,我倆還有房貸。意思是希望他們兩口子,每個月主動出點伙食費。 誰料,話說了好幾次,他們要麼當沒聽見,要麼就是拿話擋了回去。 陸川滿腹怨言,每個月都要因為這事,跟我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