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給誰了?後續完整版

2024-11-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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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沈亦白竟然還能跟鬼神扯上關係。

託夢之時,他留下血液做引線,擺陣念了一天一夜的咒語,才將我的魂體從冥府拉回了人間。

「因為你魂體太弱,我只能給你找一些比較小的容器。」醒來的沈亦白很快恢復了撲克臉,他非常坦然地將一隻小貓的屍體推到我的面前。(註:小貓為自然死亡,沈亦白從路上撿的。)

我無語。

但事到如今,我除了認慫,毫無辦法。

作為兩腳獸,我有些難適應小貓的身體,只能蜷縮在桌子上冷冷盯著沈亦白。

我問:「你不給我燒紙錢,把我弄回來幹什麼?」想想挺可怕,一隻可愛的小貓咪卻能發出男人的聲音,正常人聽見要當場嚇尿了。

沈亦白臉色凝重,解釋道:「託夢那日,我就去站木山挖出了你的骨灰盒。」

我大怒,這小子就是存心不要我好過,果然要掘我墳鞭我屍。

沈亦白接著說:「齊星,你的骨灰盒是空的。」

我坦然:「可能是我的小弟把我骨灰撒海里了吧,畢竟我是如同大海一樣深不見底的男人。」

沈亦白沒搭理我胡言亂語,他說:「我用你八字布了陣,能感覺到你的身體還存於人間,而且被一種非常古老的邪術封印住了。」

我驚疑地抬起貓咪腦袋,直勾勾盯著沈亦白。

沈亦白說:「齊星,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嗎?」

我猛地從桌子上站起來,身後傳來一股強烈的失控感,我似乎丟失了某種很重要的東西。

我回頭望去,慢慢張大了嘴巴:

「沈亦白,你王八蛋,你竟然給我找了個絕育的公貓做容器!!」

6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我漸漸熟悉了作為一隻貓如何動作。

雖然後面兩個鈴鐺空癟,但是只要我不回頭看,我就仍是鐵骨錚錚男子漢。

為了表達我的不滿,我已經半小時沒理沈亦白了。

當然沈亦白也沒空理我,他派出去的手下來了消息,好像找到了線索。

也怪我記憶力太差,竟然完全不記得死時的情況了。

沈亦白說我是受封印影響丟失了一部分記憶,等找回我的身體就能恢復記憶,以後就能收到紙錢了。

可是丟了記憶的我,根本提供不了一點線索。

這樣也窩囊廢了吧,一點也不符合我吊炸天的風格。

我窩在沙發上,瞧著工作中的沈亦白,有種錯愕感。

從託夢那日開始,我的鬼生發生了巨變,正慢慢朝著不知名的方向前進。

而我一直認定的死敵,竟然為了我付出了這麼多。

他果然是個好人啊!

我捂臉淚目,痛恨自己曾經戴著有色眼鏡看他,背後還說了他不少壞話。

「走吧。」沈亦白敲了敲我的腦袋,我不受控制地伸手「嗙嗙」兩下,把他打愣了。

我抱歉:「身體應激反應,抱歉抱歉。」

沈亦白收回手,眼神閃過一絲不自然。

我本以為沈亦白帶我出門是為了調查線索,沒想到是帶我來了寵物醫院。

護士小姐姐說話超級溫柔,但是打針的手又穩又狠,她笑眯眯看著沈亦白:「打完疫苗後一周內不要洗澡哦~」

終究是錯付了。

我軟趴趴地窩在沈亦白懷裡,作為人的世界已經崩塌,我現在就是一隻貓,而且還不會埋屎。

沈亦白無奈解釋:「你只是借用了這個容器,完全不用吃喝拉撒,至於打疫苗是為了辦免疫證,方便我後面帶你去外地。」

我「喵嗚」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不過沈亦白找到了李豪放的線索,我生前就是跟著他幹活,幫他看場子。

當年也是他第一時間知道了我的死訊,並且親自將我下葬。

李豪放人如其名,非常豪放。大背頭,大花臂,一臉橫肉。

我是在網吧通宵的時候認識他的,因為他打遊戲太爛,我忍不住帶了他兩把。

然後李豪放就攬著我的肩膀跟我稱兄道弟,讓我幫他看場子。

當時我正陷入無業游民的窘境,便半信半疑跟著他乾了。

一干就是十年,我把他當親哥。

我趴在沈亦白肩膀上,看著我心中的親哥,正跪在沈亦白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沈總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前我狗眼看人低惹了您,誰知道您是京圈沈家的大公子啊,我這種垃圾怎麼敢跟您搶生意?」

我:……

沈亦白倒是沒什麼特別反應,似乎對李豪放的態度毫不意外,他問道:「李總,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李豪放小媳婦一樣地點點頭:「您說您說,李某定知無不言。」

「齊星是怎麼死的?」

李豪放一臉懵逼,顯然沒想到沈亦白會問我的情況。

他眼睛轉了轉,似乎終於從腦子裡想了起來:「你說齊星啊,當時是警方聯繫我過去認屍,說是發生了連環車禍,人當場就沒了。」

沈亦白追問:「你確定過屍體是齊星嗎?」

李豪放「嗐」了一聲,滿臉寫著抗拒:「那怎麼確定啊?太慘烈了,整個人都碎了,警察還是靠身份證確認的呢。唉!那小子好歹跟我兄弟一場,我當即簽了火化同意書,去站木山陵園買了最好的一塊地皮。」突然李豪放嘿嘿一笑,滿臉猥瑣,「我還特地給那小子選了兩個未婚的長腿美人做鄰居呢,不知道這小子在下面搞上了嗎…….」

沈亦白臉黑得能滴出水來,他咬著牙問道:「他喜歡大長腿?」

李豪放思索一下,搖搖頭:「不知道,男人不都喜歡大長腿嗎?不過齊星那小子也挺怪,這麼多年都沒談戀愛,也不亂搞男女關係,可能到死還是個處男吧……」

沈亦白滿意點頭:「知道了。」

8

因為牽扯到了警方,線索暫時中斷了。

趁這個時間,沈亦白帶我去了站木山陵園。

雖然現在墓里啥也沒有,但是我的墓碑和照片還留著。

站木山陵園在城郊,荒無人煙卻風景優美,我看著自己的照片,心裡有些細細麻麻的痛楚。

我好像才剛剛意識到,我已經死了。

「怎麼了?」沈亦白摸了摸我的貓腦袋,我忍不住貼近他的手掌,感受著許久未體會的溫暖。

我覺得很沮喪:「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怎麼死的都忘了……」

沈亦白把我抱起來,他說:「齊星,你才是關鍵。」

根據沈亦白的說法,我作為魂體能夠和我的身體產生密切聯繫,如果我們同時出現在某個特定的範圍內,我就會感知到身體的位置,所以我才是找到我身體的關鍵。

我的心情也輕鬆了一點,有點得意洋洋:「果然沒了小爺就是不行啊!」

但是沈亦白卻臉色陰沉,正看向我的身後。

一轉頭就看見我昔日最鐵的兄弟盧偉,正捧著一束花一臉震驚,兩個黑黢黢的眼珠子在我和沈亦白身上來回橫跳……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臂指著我,結巴道:「這貓……這貓……說話了?」然後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沈亦白目不斜視,直接從他身邊經過,我閉著嘴巴窩在沈亦白懷裡不敢發出動靜。

突然,盧偉一個打挺起身,一把就抱住了沈亦白的小腿。

沈亦白:……

我:兄弟,你竟然敢抱他?

我第一次知道我兄弟盧偉的表情能如此豐富,不僅同時出現了驚訝、無助、驚喜,竟然還能看出一點恐懼,他扯著沈亦白的褲腿角,指著我問道:「這貓怎麼回事?它說話怎麼這麼像齊星?」

沈亦白輕咳一聲,別開了視線:「你聽錯了。」

盧偉搖搖頭,一臉堅定地說:「我絕對不可能聽錯,一般人說話沒有齊星那麼欠揍,這貓剛才一開口我就想抽他,它不是齊星我吃屎!」

我:?

好兄弟就此割席,我貓麻了。

9

沈亦白眼疾手快捂住了我的嘴,阻止我激情開罵。

他一腳踹開盧偉:「你聽錯了。」

盧偉也是個莽夫,扭曲爬行往前一挪直接壓在了沈亦白的鞋上。

沈亦白:?

盧偉直勾勾盯著我,害貓貓我有點心虛地避開了視線。

沈亦白耐心已經到了極限,我都聽見他咬緊牙齒咯吱咯吱的聲音了。

我提前為兄弟點個蠟。

盧偉卻說:「我在齊星出事的前一天見過他!」

沈亦白眼底閃過一抹陰暗,他一腳踩在盧偉胸膛上,冷冷道:「你知道些什麼?」

我趴在沈亦白懷裡假寐,耳朵卻豎得老高。

盧偉邊說邊抹眼淚,我看著心裡一股暖流,為我流淚的好兄弟一輩子!

他說:「那天他出去的時候,我還罵讓他死外面別回來了,沒想到他就再也沒回來……放哥認領屍體回來的時候,我怎麼也不相信,我兄弟就這麼沒了……」

我正好夾在中間,前後夾擊強度非常大,當場斷了氣。

因為身體損傷太大,而我一沒有親人,二沒有在資料庫留過 DNA。

警方只能通過隨身攜帶的證件證明了我的身份。

沈亦白摸了摸我的耳朵,低聲問:「他有說出去做什麼嗎?」

盧偉抹了把眼淚,說:「出事前一個月齊星這小子就不正常,整天得舉著個手機傻笑,而且臨出門那天他還噴了香水……」

他嘆了口氣,最後總結道:「他肯定是去見哪個女人了!」

「放屁,這簡直是危言聳聽!」我大怒!

盧偉:「……」

盧偉抬起抖成篩子的手,指著我說:「我就說這貓會說話!」

隨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10

怪我一時情緒激動,身份徹底瞞不住了。

盧偉暈過去又醒過來,醒過來又暈過去,在清醒和蒙圈之間反覆橫跳。

等到他終於弄清了他兄弟現在是只絕育的公貓之後,繼而發出了槓鈴般的笑。

「哈哈哈哈哈!」

我上去就是一頓貓貓拳,先澄清一些誤會:「臭小子,我絕對不是去見女人!」

盧偉捂著臉,一臉驚恐:「那你去見男人了?」

沈亦白簡單描述了一下我的情況,盧偉聽完沉默了很久,才嘆道:「沈總是我誤會你了,那天你找人來刨了齊星的墳竟然是為了……兄弟們還動手傷了您的人,實在抱歉。」

他做了一個總結:「您可真是個大好人!」

沈亦白:謝謝,不要再給我發好人卡了。

不過有了盧偉的加入,可以搜尋的線索也多了一些。

我們兵分兩路,盧偉去調查我那天的動向,而我和沈亦白則找到了當年環城高速交通案的警察。

「當時出事這輛車上有兩個死者,司機和乘客都是當場死亡,沈總您要查的這個齊星是在後排發現的。

」陳警官拿出了當時的案卷,「這是車牌號,我們核對過了,司機就是車主。」

盧偉卻說:「我們好幾個小弟都說齊星是自己開車出去的,往城南方向,跟環城高速截然相反。」

也就是說,當天我因為某種原因駕車往城南方向出發,但是在下午又乘車出現在了環城高速,隨後發生了嚴重車禍而喪生。

我表達疑惑:「我有車?」

盧偉:「……對啊,你小子什麼時候瞞著我買了車?」

11

沈亦白調查了我生前的財務支出,證實了我在事故發生前兩天買了一輛二手黑色轎車。

當時的車販子還對我有印象,他說:「我記得他,長得挺帥,但是說話挺欠,而且還特摳門。」

我已經無法與人間和解了。

沈亦白從車販子手裡拿到了車牌號。

我問他:「是不是找到這輛車就能找到我的遺體了呢?」

沈亦白搖搖頭,他說:「我不知道,但是起碼這是條線索。」

可是距離我離世已經一年了,很多線索都是破碎的,想要拼接起來不僅需要時間還需要大量的人力財力。

而我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沈亦白很忙,除了要處理我的事情,他還有很多工作。有時候我半夜睡不著在房子裡溜達,總能看見他的書房還亮著燈。

盧偉偶爾會過來陪我聊天,他會說在我離開後兄弟們怎麼怎麼樣,比如誰談戀愛了,誰老婆生了……

我很恍惚,因為我有點記不清他們的模樣了。

其餘的時間我總是昏昏欲睡,甚至有點懷念我在冥府出租屋裡的床。

沈亦白有時候會過來扒拉扒拉我,似乎在確定我是否還有氣。

「走吧,」沈亦白把我拍醒,我迷迷瞪瞪看著他,他那張撲克臉久違地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說,「我們出去玩吧。」

於是我們踏上了旅途,從東南熱烈的海島到西北絢麗的戈壁。

我從沒想到這世界能如此美麗。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我昂首挺胸站在廣袤無邊的草原上,感受著微風吹拂混雜著青草的香氣。

一聲刺耳的鈴聲打破了寂靜與安寧。

我回頭去看沈亦白,他的神色有些破碎。

掛斷了電話,他過來將我抱起。

「齊星,我們回去吧。」

12

沈亦白派出的人找到了我生前開的那輛車。

它被扔在城東一座報廢的工廠,被建築垃圾埋藏了起來。

這裡距離環城高速有十三公里。

而我那天的行程,也被各種線索拼了出來。

上午九點二十我從宿舍往南出發。

十分鐘後在距離 7 公里左右的花店取了一束提前訂好的玫瑰花。

十點四十五在城南下高速,然後直接轉頭上了反方向的高速口,朝城東出發。

十二點五分,我的車出現在城東高速收費站——距離環城高速不足二十公里。

隨後因為監控缺失,我的車就匯入車流後再無蹤跡。

花店營業員還對我有印象。

「他問我表達愛意用什麼花,我推薦了紅玫瑰,但是他最後選了白玫瑰。」

「他說,只有這樣純潔高貴的顏色才能配上她。」

離開花店的時候,我情緒很低沉,盧偉嘲笑我:「齊星,你小子墜入愛河了?」

我沒搭理他,無精打采地窩在沈亦白懷裡。

沈亦白整個人很陰沉,似乎被我的情緒感染了。

不過根據我當天的行程和舉動,盧偉倒是真想出了一個人。

「周曼曼!」盧偉一拍巴掌,「我記得她就是住在城南,你是不是那天找她去了?」

我當然記得周曼曼,她是我大哥李豪放的表妹。

放哥以前也確實撮合過我們,但是我對她並沒有感覺。

不過畢竟我記憶有損,萬一我口味變了也是有可能?

所以我們還是聯繫到了周曼曼。

周曼曼否認了那天與我有約,她說:「雖然當時我表哥撮合過我們,但是齊星對我沒興趣,我約了他好幾次都被他拒絕了,後來我們就沒聯繫了啊。」

盧偉撓了撓頭,無奈道:「那我沒思路了。我實在不知道你小子還能喜歡誰。」

我歪著腦袋,也很迷茫。

沈亦白提議道:「既然這個方向查不出來,那麼我們可以考慮一下,齊星為什麼突然朝反方向的城東出發,他是不是接到了什麼緊急消息,才使他不得不終止了……約會。」

13

因為範圍太廣,暫時整理出來了在城東跟我曾經有過接觸的人有四個。

李海洋和王權都是我們的合作商。

而皇冠舞廳的朱諾跟我大哥李豪放有過商業矛盾。

其中只有砂石廠的王光忠跟我有私人恩怨。

「當時王光忠去我們舞廳喝酒,調戲了一個工作人員。」我回憶道,「他說話太髒了,我沒忍住揍了他一頓。」

盧偉則搖搖頭:「應該不是他,他前年就抓進去了。」

「我覺得……李海洋可能性更大一點,當時我們正好在談北海度假村的業務。」

可是我覺得應該不是李海洋。

我解釋道:「我們跟李海洋是正經合作,而且他也不是一個電話就能把我從城南叫回來的人。」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準確的。

我出事那天,李海洋在國外談業務,而且他也沒有任何理由突然聯繫我,因為合作早就敲定了。

從遠洋商貿出來,盧偉有些頹敗地嘆氣:「我們現在就是在瞎找。」

沈亦白卻搖搖頭:「只要縮小到了一定的範圍,齊星就能和他的身體產生聯繫。」

趁著時間還早,我們決定去找朱諾問問。

盧偉擺擺手:「放哥還給我安排了事,朱諾那邊還麻煩沈總了。」

但是還沒等盧偉離開,從我們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呦,這不是沈總嗎?」

回頭一看,說曹操曹操到,竟然能碰上朱諾。

沈亦白面無表情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有點好奇,沈亦白竟然跟朱諾認識?

14

朱諾戴了副墨鏡,頭髮染成了銀白色,長得不錯,但是流氓氣息太重,而且這小子有點多動症,我們明明是敵對關係,但是每次撞上他就非要過來勾肩搭背,一副好像跟我很熟的樣子。

我挺煩他。

眼看著朱諾下車往我們這邊走,我不想面對他,便打算從沈亦白身上下來找盧偉,誰承想盧偉這小子竟然早就一溜煙跑了。沒辦法我只能繼續窩在沈亦白懷裡,幸好天氣冷他穿得多,我使勁縮了縮身體,估摸著朱諾應該也看不見我。

朱諾果然是個瞎子,他走到了我們面前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他竟然上來就給我沈亦白一拳。

沈亦白生生挨了一拳身形一晃,嚇得我也從他懷裡跳了出來。

朱諾拿下墨鏡,我才看見他眼底血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一把拉住沈亦白的領口,怒吼道:「你他媽竟然刨了齊星的墳墓!」

我:喵?

沈亦白冷冷地看著他,抿著嘴不說話。

我瞧著他那張雪白的俊臉漸漸浮起紅印,實在是心疼壞了,便扯著他的袖子爬了上去,狠狠給了朱諾這小子一爪子。

「啊!!」朱諾捂著傷口後退幾步。

我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沈亦白的臉頰,沈亦白反而摸了摸我的耳朵以示安撫。

朱諾還想動手,沈亦白卻一腳踹開了他。

不愧是沈亦白,一腳定輸贏,朱諾捂著肚子躺地上根本起不來。

沈亦白冷冷俯視著他,宛如在看一坨垃圾。

他問:「齊星出事那天,你是不是見過他?」

朱諾一愣,臉色閃過一絲迷茫,他搖搖頭:「沒有。」

沈亦白冷笑一聲:「這麼肯定?」

朱諾卻嘲諷般笑了笑:「去年一整年我就見過齊星十二次,其中九次他都在跟你對嗆,我都沒機會跟他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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