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野種是親生的後續完整版

2024-11-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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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目光不加避諱,放肆地打量著我。

讓人不適。

我脫下制服,對來交班的同學點頭示意:「我先走啦。」

……結果沒走成。

那兩瓶被打碎的酒還得寫個報告。

好在眾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事物吸引走,如芒在背的不適感有所緩解,除了季巋不依不饒站在櫃檯前,一定要我給謊話一個解釋。

能有什麼解釋,不就是缺錢嘛。

有想過要不編個理由,向季巋借一點渡過難關算了,但錢可以還上,人情還不了。

我不想再和他有過多糾纏。

僵持了一會,他先敗下陣。

「流感好了嗎?」

「嗯。」

「沒傳染給我。」

「……那你身體真棒。」

季巋還想說什麼,被一聲短促的驚叫打斷。

他愣怔一瞬,表情微滯,立刻轉身朝聲源跑去。

我跟上去一看,是那個男生。

不知怎的摔在了拐角,腳腕被貨架劃開了一道口子。

我扭過頭:「你拖過地了?」

換班同學連連擺手:「還沒來得及拖呢。」

眼下顧不上分析原因,得先給他處理傷口。

「我去拿藥箱。」

季巋臉色很不好看,冷著臉拂開旁人,彎腰將人抱起。

眾人頓時起鬨起來。

在便利店不算寬敞的空間裡,很刺耳。

「阿巋,我討厭你們學校。」

男生趴在他肩頭,似有若無地朝我瞥了一眼,是我學不會的嗔怪。

季巋語氣沒什麼波瀾:「早就說了讓你別來。」

他似乎沒聽見我的話,大步往外走。

這個程度的傷口用便利店的應急藥箱足夠,但他可能不放心吧。

牢牢扣在腰間的手。

不抗拒的交頸擁抱。

一臉緊張的樣子。

無法忽視的親昵感。

看來是比較重要的人呢。

季巋路過我身邊時頓了頓,壓低聲音:「晚上給我留門。」

我沒應聲。

側過身,讓他們離開。

5

男生摔倒的地方是監控死角,我來來回回拖了好幾遍進度條,都沒看明白他怎麼摔的。

不知道會不會被追究責任,只能先把監控留存。

離開便利店,滿心疲憊。

宿舍樓下停著季巋的車,他倚在車門上,指尖燃著一點猩紅。

沒見過他抽煙,看來此刻心情真的差到了極致。

要為那個男生討個說法嗎?

為那道不處理也立馬會癒合的傷口。

我捏了捏眉心,走到他跟前。

「季巋,我值班期間發生的事會負責,後續他……」

季巋突然冷笑一聲。

後面的話噎在喉嚨,我不明白這聲冷笑的含義。

他抬起頭,臉上的狠戾在昏暗燈光下依舊讓人心驚肉跳。

「呵,這會兒知道負責了。」

「我本來就會負……」

一個白色小長方塊砸在我的臉上,啪的一下,又掉在了地上。

只一眼我就知道那是什麼。

看來季巋剛才是把人帶到了學校後面那條街上的 24 小時藥店。

我的驗孕棒也是在那裡買的。

可能因為今天實在太累了,分不出精力去驚慌。

我閉了閉眼,彎腰準備撿起。

後頸被猛地揪住,力氣很大。

我忍不住悶哼一聲,被迫以一種很不舒服的姿勢面對季巋。

他的黑眸里翻湧著灼人的怒意。

「江葦,你他媽把誰肚子搞大了?」

我沒吭聲。

他咬牙加重了力道,「還騙我是流感,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演技這麼好?說話啊!只知道爽不知道做措施,連個套都買不起?」

我默默看了他一眼,繼續不吭聲。

他頓了頓,轉而嗤笑起來:

「噢,我說呢,怎麼大晚上還在便利店打工,原來是真買不起,江葦,你他媽窮一輩子吧。」

說話真傷人啊。

但也是實話。

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季巋鬆開我,重重甩上車門,一腳油門飛馳而去,沒再看我一眼。

宿管阿姨被吵醒,惱怒在看到我後轉為了擔憂。

「同學,身體要緊曉得伐,別太拼了,來日方長。」

我撿起驗孕棒揣進口袋,向她認認真真地道歉。

實在太累,連走帶爬地上了四樓。

打開寢室門,撲鼻而來糖果甜膩的香味。

季巋去處理事務,竟然還想著給我帶伴手禮。

我在桌前坐下,看著滿滿一桌發了會呆。

最後拿起了看起來最便宜的巧克力。

慢吞吞撕開包裝,塞進嘴裡。

真苦。

如果幸福是巧克力,那我就是狗吧。

6

季巋沒再回來過。

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會為了生存發愁。

要不是當年季家遇到了點危機,他被限制出行,才不會來這所普通的大學。

也不會和我遇見。

我依舊每天很忙,忙得沒空想亂七八糟的事。

半個月很快過去,我終於在招聘季的尾巴上接到了一個滿意的 offer。

在原司辦完離職,hr 也鬆了口氣。

「還好沒耽誤你。」

我問:「那可以提前把工資結了嗎?」

她眨眨眼,「那可不行。」

不行也能接受了,畢竟這些天已經攢夠了打胎費。

論文也基本定了終稿,就等著答辯。

離入職新公司還有段時間,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那個摔倒的男生也沒來追責。

真好,真好。

回學校路上,我預約了下周的醫生,看到預約成功的字樣,持續緊繃的神經終於一點點放鬆下來。

雖然中途一個坎坷稍微偏離了原來的路線,好在最後還是有驚無險地拐了回來。

回宿舍前,我順道買了牛奶和水果,感謝宿管阿姨這些日子的關照。

臨近畢業,整棟宿舍樓空了一大半,時不時能看到有人大包小包地搬出去。

很快就會結束了。

碌碌無為的四年,以及如夢般的三個月。

真好,真好。

步履輕快地上了兩層台階,手機響了起來。

盯著螢幕上閃爍的「家裡」二字,周身的愉快剎那凝滯。

大腦里有個聲音在說,別接。

別接啊,江葦。

手指無法控制地發顫,想按掛斷,一個哆嗦,手機砸落在地,誤觸了接通。

男人的聲音立刻竄了出來:「聾了?這麼久才接。」

關節僵硬,我慢慢蹲下身,大腦是麻木的。

「有事嗎?」

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不想這麼快就絕望。

萬一不是呢?

萬一他良心發現了呢?

「轉點錢過來。」

啊,果然不會有其他可能。

我撿起手機,攥緊。

頭一次不想順從。

「剛給你轉過,我現在沒有錢。」

「沒錢你不會想辦法?」

「……沒有辦法。」

那頭默了默,譏笑道:「行,我去找你妹妹。」

我睜大眼:「她一個初中生哪來的錢?」

男人大笑,聲音宛如惡魔。

一字一頓,落在鼓膜,在心頭狠狠震出轟鳴。

他說:「她本身就是錢。」

呼吸急促起來,眼前發黑,止不住想乾嘔。

「別……」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很遠很遠。

「我給你轉。」

631 塊。

一毛不剩。

盯著空空如也的帳戶,心裡冒出來一個念頭。

這胎乾脆別打了,就這麼養到足月,像新聞里那樣悄悄在公廁里生下來丟掉。

丟在別人看不到的陰溝里,按下沖水鍵……

我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這個做法,和我的親生父母有什麼區別。

我出生後就被丟在了江邊的蘆葦叢里。

是村裡的老光棍把我撿了回去,除了我之外,他還撿了兩個姐姐,一個妹妹。

聽起來很像溫暖人心的感人故事。

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他是多麼窮凶極惡的混蛋。

靠著這幾個棄嬰,他每個月都可以拿到相關補貼。

然後轉頭輸光。

大姐到了年齡就被他嫁了出去,二姐在他一次大輸被追債的次日不知所蹤。

我騙他外出打工,用助學貸款繼續上學。

本以為可以一點點脫離他的魔爪,但今天才明白,我永遠無法逃離。

7

在宿舍躺了兩天,整個世界安安靜靜。

就在我以為我會這樣一直沉睡下去時,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我條件反射地拿被子蒙住頭,驚惶到身體不由自主發抖。

好在它響了一分鐘,掛斷了。

還沒在惶恐中回過神,鈴聲再次響起。

重複了兩次後,我慢慢探出頭。

這麼執著,不像是家裡的電話。

剛一拿到手機,對方再次掛斷。

原來是季巋。

盯著螢幕發愣。

他還有什麼事嗎?

我們之間應該早就結束了。

愣神間,電話再次打來。

這次我接了。

接通後,那頭沒說話,只有不算平穩的呼吸聲,帶著點克制的怒意。

「為什麼現在才接?」

「在睡覺。」

「……你搬出去了?宿舍電費欠費簡訊發到我這裡了。」

怪不得這兩天燈一直沒亮,還以為是燈壞了。

沒聽到我的回答,那頭明顯更氣了。

「你和那個女人同居了?」

好像沒有否認的必要,誤會就誤會了吧。

我的默認換來他長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為他已經掛了。

一看螢幕,還亮著。

「江葦,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螢幕熄滅。

沒有人掛電話,是我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又躺了一會。

直到頭頂的燈突然亮起來。

眼球不太適應光線,閉了閉,又酸又脹。

我自虐般強迫自己盯著光源,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

不行,不能死在宿舍。

會給宿管阿姨添麻煩。

下床充上電,開機後未讀消息為 0.

看來季巋交上電費,已經是最後的仁至義盡。

8

他連畢業典禮都沒來參加。

宿舍里他的東西很少,但都挺貴的,不知道他要如何處理。

我默默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將沒用的垃圾帶下樓丟掉。

兩個同學拖著行李箱要走,看到我,朝我擺了擺手。

這四年上課以外的時間,我都奔波在各種兼職里,班裡叫得上名字的同學,不到一隻手。

但並不熟的同學,到了最後也會主動道一聲再見呢。

察覺到他們的目光在我小腹逗留了會,我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擺。

速度太快了。

這段時間已經肉眼可見的明顯。

後來發的實習工資全用來租房,再一次沒有餘錢處理這個……現在可能算生命了吧。

原地消化了一下焦慮,轉身剛準備回去,身後有人叫住了我。

「同學你好,能不能占用你幾分鐘時間?」

我站定,狐疑地看向他。

黑襯衫,髮膠頭,很濃的香水味。

似乎已經在這裡徘徊很久。

下意識後退一步,他笑眯眯地湊了上來。

「你找好工作了嗎?如果工作還沒著落,我這裡有一份很輕鬆的活。」

這是……獵頭?

大晚上的來生活園區找員工?

我警惕起來,連連搖頭:「不用,工作已經定了。」

男人不依不饒堵住我的去路:「那當個兼職也行,晚上擠出一點時間,比你上班性價比高多了,你看你,長那麼好看,不利用起來多可惜啊。」

聽明白了。

不是正經活。

「謝謝,不需要。」

剛要邁步,手腕被他一把捉住。

「哎呀,先了解一下嘛,我的車就在那裡,帶你去看看,到時候你還是不想干,我再送你回來。」

「你鬆開我!」

男人力道大得出奇,我掙不脫,剛想掏手機,一記拳風擦過耳畔。

拳肉相接的悶響在眼前炸開。

男人被打偏了頭,也不裝了,一臉兇狠地撲過來。

表情卻在看清我身旁的人時瞬間凝固,變成驚恐。

「季……」

季巋一把將人摁在地上,語氣冰冷:「哪個組的?」

「大大少爺,誤會,真的是誤會。」

「三。」

「我真不知道這是您的人,這不就碰巧了嗎……」

「二。」

「少爺少爺,我錯了,您饒了我這次。」

「……」

季巋滿臉遺憾,手上了勁,地上的人立刻哀嚎起來,最後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

聞言季巋愣了愣,那人乘機掙扎開,連滾帶爬地跑了。

一段時間沒見,季巋身上的張揚意氣沉澱不少,狠戾感卻愈發鋒利。

我繞開他。

今晚去租的房子住吧,他總不能強行入室。

「去哪?」

毫不意外地被攔住了。

「回家。」

「……家?」

語氣微妙上揚後,毫無徵兆地直墜而下,「和那個女人的?」

他扳過我的肩,不容拒絕地攬住往宿舍樓帶。

「你幹嘛……我不回宿舍……」

總感覺回去會發生點什麼。

季巋摟得更緊。

「藥箱還在嗎?」

「啊?」

「我受傷了。」

9

終究還是上了樓。

所謂的傷口是剛才揍人留下的破皮。

我給他塗藥,他痛得倒吸氣。

明明以前的傷嚴重多了,也沒見他吭一聲。

難道是我手法變了?

「很痛?」

「反正我忍著,你也不會心疼我。」

……

聯合剛才的那一出,我懷疑他在演戲。

「那人是找來配合你的吧?」

「不是。」他臉上攀上一抹寒意,「我不知道他什麼目的,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

話鋒一轉,他握住我的手。

「安全起見,你還是先和我住吧。」

……

得趕緊走。

我迅速掙開,整理好藥箱,從桌下拎出行李。

季巋全程就看著,一語不發。

事出反常……

剛走到門口,整個人一輕,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被他攔腰抱起,放在了桌上。

……必有妖。

「季巋,你別亂來。」

季巋充耳不聞,蠻力擠進腿間,山一般壓下。

「你他媽放開我!」

「做夢。」

「你混蛋!」

「確實。」

他將頭埋在我的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

「江葦,我好想你。」

心被狠狠揪住,蔓延開一片酸澀。

可頌和巨輪的吸引力,我依然無法抵抗。

我不自覺回摟住他,驚覺自己在做什麼後,又迅速鬆開。

季巋身體一頓,猛地抬起頭直視我,眸中閃爍著一絲驚喜。 「江葦,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誤會,碰巧。

「你也喜歡我。是不是?

「你和她只是意外,不得已負責對不對?」

我努力別過頭:「不對。」

他顯然不信。

「我可以補償她,要什麼都可以給,除了你。

「江葦,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可是,你身邊已經有人了。

我站在那裡,只是一個多餘的,不道德的存在。

做季巋的小三,和跟著剛才那個男人去夜場,沒有什麼區別。

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粗糙的掌心摩挲著臉頰,微微有些疼。

疼痛里又夾雜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愉悅。

很難不想起那個混亂的晚上,這雙手摸遍了全身。

努力壓抑翻滾在喉間的喘息,一出聲,嗓音都在飄。

「季巋……唔。」

尾音被堵住了。

季巋吻得相當霸道,幾乎奪走了我全部氧氣。

腦子開始發昏。

模糊意識里,襯衫被一顆顆解開。

手滑進了胸膛,毫不憐惜地揉捏而下。

摸到小腹時,我一個激靈驚醒。

季巋也停了動作,微微喘著,低頭看向在他掌心下的微隆。

「細胳膊細腿,怎麼肚子……」

我手忙腳亂推開他,哆嗦著手系扣子。

被推開的季巋沒有生氣。

臉上是不亞於我的慌亂和緊張。

「江葦,你生病了?」

「沒有沒有,吃多了胖了而已,我先回去了。」

他一手按住我,另一手撩開襯衣,再次摸上小腹。

很輕,卻微微發顫。

「江葦,去醫院。」

我還想拒絕,季巋先行打斷我。

「去醫院。」

斬釘截鐵。

我知道我躲不過了。

他替我整好衣服,轉身拿車鑰匙。

我看著他的背影,閉了閉眼。

「季巋。」

「現在你說什麼都沒用,必須去……」

「我懷孕了。」

鑰匙砸在地板上。

「你說什麼?」

10

在季家的私人醫院裡,我終於明白了自己被自己親生父母拋棄的原因。

先天性染色體異常,23 對多了一條,因此身體里多了一套女性的器官。

是個怪胎。

「以前沒發現是因為身體內的性器官沒有發育,現在在外力刺激和情緒激素作用下,已經有了正常功能。

「方案是兩個,手術直接切除,保留男性身份,或者通過激素保守治療,保留孩子。」

答案無需思考。

那必然是……

心臟突然刺痛了下。

我遲疑了。

季巋在走廊盡頭抽了很久的煙,進病房後一聲不吭倚在牆邊。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在床邊坐下,拿起床頭柜上的小刀,慢慢削蘋果。

「這裡的醫生醫術頂級,手術沒有大風險,你別太擔心。」

我沒吱聲。

小心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囁嚅開口:「季巋,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蘋果皮突然斷裂。

季巋看向我,神色如常,手背的青筋卻接連鼓起。

「不需要,包括手術後續的康復治療,都不需要你出錢。」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什麼意思很明確。

可是……

「我想保……」

「江葦!」

季巋聲音猛然拔高,「你清醒一點,那是個強姦犯的孩子!」

胸口一陣窒息,我揪緊被角,小聲反駁:「不是。」

病房瞬間靜了。

怒意僵在他臉上,慢慢轉為不可置信。

他顫聲問:「你自願的?」

要問的人是他,在我張嘴時冷不丁捂住我嘴巴的也是他。

無法發聲,我便點了點頭。

季巋鬆開了我。

良久。

「誰。」

「啊?」

「錢我會給,野種我會養,但我必須知道,那個該死的男人是誰。」

我抬眸瞄了一眼盛怒的季巋,抿緊了嘴。

如果被他知道了實情,季家肯定會去親留子吧。

我不想這樣。

很難形容這種奇妙的感覺。

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親情愛情和錢都不屬於我,此刻有一個生命真正屬於我。

「按時間推算,那個月我們每天都在一起,除了過生日那次我斷片,管家說你當晚跟別人回去了,但我查不到你上了誰的車。

「江葦,你究竟和誰看對眼了?

「你知不知道來賓都是些什麼人?吃人不吐骨頭,你他媽去招惹那種人?」

我慢吞吞縮回被子裡。

「季巋,我和那個人不會有以後了。你不借我也沒關係,我自己會想辦法。」

11

季巋讓步了。

條件是我必須住在他家。

我不同意:「算咯,我租的房子挺好的,公司也快入職啦,馬上有工資拿。」

雖然一半得還助學貸款,一半得被老光棍搜颳走。

季巋又讓了一步。

「我在你公司附近買套房,就我們兩個人。」

這算什麼,金屋藏嬌被包養嗎?

見我還在搖頭,季巋沉下臉。

「江葦,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麼人?我要是想逼你,有一萬種方法讓你上手術台。」

他說的對。

最後協商一致,我繼續住自己租的房子,鑰匙他也持有,隨時可以上門,不能阻攔,每周至少去他家住一次。

好在大部分時間我都有主導權,不至於太被動。

鬆口的次日,季巋給我帳上劃了一大筆,備註自願贈予。

我去戳他:【是借款啊,為什麼寫贈予?】

他隔了一會兒回我:【這個月的野種安撫費,讓 ta 看看後爸實力,別折騰你。】

心裡酸溜溜。

如果他沒有聯姻對象就好了。

不敢想我會多快樂。

過了一會兒,他又劃來一筆。

【本金不用還,但我要收利息。】

拿出計算器按了一通,好好好,這把衝著我工資來的。

然而當晚,季巋一進門就把我按在玄關吻到全身發軟,我才知道利息指的是什麼。

軟得支撐不住身體,被他打橫抱進房間。

幸好身體情況擺在這兒,他除了弄我一身口水,也幹不了下一步的事。

折騰到大半夜,我去廚房煮夜宵。

夜深人靜,只有煮鍋咕嘟咕嘟。

我盯著藍色火苗發獃。

這樣的日子總有一天會結束。

到時候我該何去何從呢。

心裡煩悶,翻出帳戶看看餘額,瞬間安定不少。

想通了。

既然暫時無法改變現狀,那就先享受著。

人不為財,天誅地滅。

等他結婚,我就捲款帶球跑路。

季巋從身後抱住我,下巴擱在肩頭蹭蹭:「老婆,餓了。」

「把碗拿過來。」

碗是季巋搬來宿舍那天我去學校二手平台淘的,只要兩塊錢。

正好是一對。

那時也沒想到,我們會在日復一日樸素到了極致的生活里,生出另類情愫。

季巋吃完面,又開始吃我。

我困得想死。

「你不膩嗎?」

「不膩。」他從我頸間抬起頭,挺腰蹭蹭,「就是有點難受。」

我嘆口氣,並起腿。

「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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