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著雞犯難了。
他斜躺在玉床上,支著頭懶洋洋地問我:「怎麼了?」
「沒有工具,不會殺。」
他嘖了一聲,說:「等我。」
說完,他又出去了。
不一會兒,他帶了我想要的東西,很原始的廚具,但是好歹能生火吃肉了。
我不可置信地問他:「這些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這附近是不是有人?」
他瞟我一眼,慢條斯理道:「從猿人那弄的。」
「猿人?」我有些激動地問他,「長什麼樣?」
他冷著臉答:「很醜。」
不是,他又在想什麼?
我求他,「能帶我去見見嗎?」
他挑眉說:「求我。」
花樣兒真多,要不是武力值不行,早晚幹掉你。
想歸想,我還是眼巴巴地望著他,祈求道:「求你,帶我去看一眼行嗎?」
然後,他給我抓來了一個……猿人。
這……猿人,怎麼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啊!
太原始了,還不會說話,唧唧哇哇亂叫一氣。
完全無法溝通啊!
「你還是……把他放了吧!」我看見那猿人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忍不住生了憐憫之心。
他挑眉,眼神勾人,拖著聲調說:「聽你的。」
這話聽起來有點彆扭,令人心生不適。
我訕訕低下頭,繼續處理手上的野雞肉。
這麼多天,我終於聞到了咕嘟咕嘟的肉香味兒。
他似乎有些怕火,但也沒說不讓我點火。
對我,他是比較縱容的。
我也知恩圖報,喝水不忘打井人,順便問他一下:「那個……你……吃肉嗎?」
他閉著眼睛,懶懶地答道:「不吃。」
「……」
一個蛇精天天啥也不吃,靠啥活這麼久。
難道,每天跑出去偷吃飽了才回來?
我估計,是這樣的。
在山洞的日子很悶,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被他各種纏弄。
煩不勝煩,還敢怒不敢言。
連續好幾天後,他終於不再動我了。
他每天清心寡欲得像個修行者,除了固定一趟的外出覓食,就是躺在玉床上閉目養神。
這可把我無聊死了。
洞裡的雜草,都被我揪乾淨了。
他睜眼看了看我,說:「挺賢惠的。」
我xx呀!
每天入睡前,他都要親一親我,然後再摸摸我的肚子,一臉的期待。
他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犯噁心。
是真的噁心,吐。
我孕吐了。
7
懷孕初期。
我除了孕吐就是嗜睡,一天到晚睡不夠,賴在床上像個軟骨頭似的。
他說我軟綿綿的樣子特別可愛。
可愛個香蕉扒拉呀!
老子都快難受死了,反應賊大。
大多數時候,我倆一天都躺在玉床上。
我時不時就想踹他一腳,把他蹬下床去。
他聲音隱忍:「別動,老實點。」
他不讓我動,自己卻動手動腳個沒完沒了。
真是個雙標蛇精。
我不僅嗜睡,還食欲不振。
整個人瘦得厲害,比剛來的時候還要瘦許多。
他細長白皙的手指一點點滑過我根根分明的肋骨,停在我鎖骨處。
「太瘦了,再吃點肉。」
「不吃。」
也許是懷孕的緣故,我總是煩躁,也拒絕得很乾脆。
我似乎,不怎麼怕他了。
「不吃胖點,生的時候沒力氣,受罪的還是你。」
那還不是因為你,淫蛇!
一想到要生孩子,我更煩躁了!
「想吃酸的,山楂。」一想到酸溜溜的東西,我就饞得流口水。
他笑了一聲,撈過我的下巴,狠狠親了一下,說「等著。」然後出去了。
說實話,這貨對我還不錯。
我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繼續睡覺,正睡的迷糊,聽見洞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勉強睜了睜眼,洞裡光線很暗,咽了咽乾澀的嗓子,頭也不回地問:「你去哪了?」
他很少離開這麼久。
沒聽到他回應,我翻個身一睜眼整個人都傻了。
這……特麼是老虎嗎?
這體型也太、太大了,長得也和普通的老虎不太一樣啊!
純野生的那種,野性十足。
它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我,嘶吼出聲。
「別吃我,大哥。」我弱弱地求他。
可它只是個不通人性的畜牲,張著血盆大口一眨不眨地瞪著我,嘶吼著慢慢靠近。
我整個人都嚇軟了,在它猛撲過來的一瞬間,我下意識地護住了肚子。
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要命喪虎口之時。
一條粗長無比的青黑色蛇尾纏在虎腹上,一圈一圈收緊。
骨頭斷裂的聲音,無比清晰。
他回來了。
他又變成了一條可怕的巨蟒,讓人不敢直視那雙幽深暗綠的眼睛,還有那條嘶嘶作響的蛇信。
我知道,他怒了。
他一點一點收緊尾巴,絞緊老虎,直到它徹底沒了力氣掙扎,奄奄一息。
他才收回尾巴,恢復了半人半獸形態,來到我身邊。
我從恐懼中回過神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他身體一僵,拍了拍我的背:「莫怕,它死了。」
瑪德,嚇死老子了!
我第一次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他心情十分愉悅。
他勾著我,親了又親。
我忍受著他野蠻的啃咬,一顆心終於落回原處。
他將被樹葉包著的山楂遞給我,「吃。」
我咬了一口,情不自禁哭了出來。
太特麼嚇人了!
不,太特麼酸了!
他又是哄又是親才給我徹底安撫好。
我忍不住陣陣作嘔,也只吐出來一點酸水。
他手上動作嫻熟,抬頭看向我:「又難受了?」
我捂著鼻子,說:「好難聞。」
他對著我呲了呲牙,拎著老虎出去了。
剛才是我不讓他出去的,這會兒又嫌棄起來。
嘿,我還挺作的。
他在外面清洗乾淨才回來。
野雞肉在石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我窩在他懷裡,安心閉著眼晴。
他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了,在我身上四處遊走,落在腰上輕輕揉捏。
我舒服地哼了一聲,問他:「你去哪了?」
「抓人參。」
說完,他還在我身上抓了抓。
常言道,蛇性淫。
真是說得一點也沒錯,他自開了葷之後,越發食髓知味了。
他親自喂我喝了人參雞湯。
沒啥味道,卻很暖胃。
我不自覺抬頭看他,四目相對,只覺臉紅耳熱,心虛地低下了頭。
可能相處了一段時間,他不呲牙咧嘴的時候還挺像個人的。
特別是那一雙綠瞳,勾人而不自知。
當然,得忽略他下半身粗長可怖的蛇尾,有事沒事兒總愛纏著我。
想到這兒,我不禁好奇:「你會變成人嗎?」有腿的那種。
他語氣不屑「做人有什麼好的?」
「……」
那可太多了,首先不用和野獸待在一起。
再一個物質條件好,吃好,喝好,穿好,還能睡柔軟的床。
他安靜聽著,並不言語。
8
隨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我的食慾也越來越好,一隻野雞都不夠吃了。
一頓得吃兩隻野雞。
我打了個嗝,問他:「我是不是太能吃了?」
「不多。」
「你怎麼不吃?」
「不喜歡。」
「那你喜歡吃什麼?」
「活物。」
呃……果然,重口味兒!
「那老虎你吃了嗎?」
「吃了。」
我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問我:「怎麼不說話了。」
「哦,老虎好吃嗎?」
「味道還不錯。」
我又無話可說了。
他又問:「你想嘗嘗?」
「不不不。」我急忙擺手表示,「我不吃那種東西。」
他洗了手,上了床,捏著我下巴問:「你怕我吃東西的樣子?」
我誠實點頭。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才說:「那你得慢慢習慣。」
「嗯,你原身太嚇人了。」
誰特麼,看見一條巨蟒不害怕啊!
雖說,我們已經這樣那樣,我還懷了他的崽,但這並不能緩解我對他本體的恐懼。
「那現在呢?」
他貼過來,纖長的睫毛搔著我的皮膚,癢死了。
「還行……」我趕緊閉上眼。
「呵呵……」他竟然笑了。
我懊惱地睜開眼,他又猝不及防地親了下來,呢喃道:「滿足你。」
呃,這麼騷的嗎?
親熱過後,我忍不住擔憂,「我會不會生出個怪物?」
蛇蛋?
嬰兒?
還是像他這樣半人半蛇的……怪物?
他皺眉:「當然是我們的孩子。」
呃?
其實,我是擔心這玩意自己爬出來,像科幻電影里那樣,破肚而出。
然後,我就嘎了。
雖然,我心態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也習慣了和一個冷血動物夜夜肌膚相貼,閉著眼順從地窩在他懷裡當他的禁臠。
我習慣了,每日的孕吐、尿頻、腰腹酸痛、無力翻身、下個床都要他攙扶。
大腹便便,行動不便。
有時候睡覺,肚子甚至壓迫到心臟,呼吸不上來,缺氧似的難受。
他會給我度氣,給我按摩腰腹、臀腿,抱我沐浴溫泉,笨拙地學著給我做人吃的飯菜。
甚至,肚子裡那東西翻騰的時候,他還會出言教訓。
我覺得有點可笑,卻被折磨得笑不出來。
講真的,如果他不是個蛇精的話,那方面再克制一些,倒真是個不錯的伴侶。
可惜啊可惜!
我行動越來越笨拙,直到有一天徹底行動不便,就一直躺在玉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他伺候。
他格外細緻貼心,準備了很多動物的皮毛。
只為了讓我躺得更舒服些。
我天天問他:「還有多久,我才能生?」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肚子看起來有三胞胎那麼大。
「快了。」
我又問他「你以前見過人嗎?」
「見過。」
「什麼時候?」我激動地吸了一口氣。
我迫切道,「多久?」
「在我娘肚子裡的時候。」
我震驚地開口:「你娘……是人?」
「嗯。」
我屏住呼吸問他:「那你娘呢?」
「死了。」
「怎麼死的?」
「生下我,沒多久就死了。」
瑪德,老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原來,生完了真的會死啊!!!
「那……你爹呢?」
「死了。」
「怎麼死的?」
「被雷劈了。」
「啊,為什麼?」
「天劫。」
「那……你爹也是人蛇嗎?」
「這裡還有別的人蛇嗎?」
他捏了下我手心裡的軟肉,哼了一聲:「我一個還不夠?」
「不是,我意思蛇不是群居動物嗎?」
「你見過很多蛇?」
他質問的語氣,似乎有點吃醋的意味。
「沒有,我只見過動物園裡的蛇,不多,很小,也不會變身。」
「被關起來的蛇?」
「嗯,算是吧!」
「我爹說得沒錯,外面太危險了,不能出去。」
「你從來沒出去過嗎?」
「沒有。」
「那……你知道怎麼出去嗎?」我屏住呼吸,聲音幾不可聞,像是怕驚擾了他。
然而,他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盯著我,幽綠的眼睛裡滿是凝重的神色。
半晌後,他眯著眼問我:「你想離開?」
我諾諾著,不敢說實話:「沒有。」
「沒有就好,敢逃跑,我就一口吃了你。」
過了一會兒,他又威脅道:「我會一口一口吃了你,懂嗎?」
我立馬認慫,「懂、懂。」
我特麼什麼狗屎命啊!
老子是個人。
老子不想一輩子跟個蛇精茍在山洞裡,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關鍵這……這環境不適合人住啊!
想到自己的身世經歷,我忍不住傷感起來。
9
如潮水般的絞痛在腹部翻騰,疼得我哼都哼不出來。
我推了推他。
他立即起身,拿了一些藥草讓我嚼下去吃了。
吃下後,肚子好像沒那麼痛了。
我問他:「是不是要生了?」
他伸手探了探,又收回來,臉色凝重道:「嗯。」
「那……我會不會死?」
他抱緊我,半晌才說:「有我在,莫怕。」
「你給我講講你爹娘的事好嗎?」
他低頭親了親我,並不多言。
他似乎很抗拒我詢問關於他爹娘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疼痛再度襲來,吃下去的藥草也不太管用了。
他說看見孩子了。
我仰著頭問他:「是人還是蛇?」
他說「是蛇蛋。」
我……
誰能想到,在深山老林的一處山洞裡,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正躺在一張玉床上,痛苦地呻吟。
那男人就是我,一個會生育的男人。
我生的不是人。
是蛇蛋。
「莫怕。」
一個半人半獸的蛇妖,坐在玉床邊上給我擦汗,溫聲哄我:「再使點勁兒,它就出來了。」
「啊……」我用盡全身力氣。
他說:「我看見了,快出來了。」
他幽綠的瞳眸閃了一下,似乎是初為人父的激動一閃而過。
可我快疼死了!
「再加把勁兒。」他抓著我的手,眼神鼓勵,「莫怕,再使勁兒。」
我閉了閉眼,眨掉眼裡的淚花,咬牙繼續使勁兒。
但是,它怎麼都不出來,好像故意和我作對似的,就是不出來。
我嘴裡含了很多止疼的藥,可我還是很疼很疼。
「疼……」我忍不住哼出了聲。
太疼了,我不想生了。
我覺得自己快要疼死了,我想放棄了。
但他不允許,他一手掐我的人中,一手來到我身下試探著摸索。
終於,在他的拉扯下一枚蛇蛋出來了。
我感覺腹部的壓迫瞬間一松,身子都飄了起來。
他將手裡的蛋,捧到我眼前說:「這是我們的孩子,他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在驟然的放鬆中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我太累了。
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一場無限荒唐的夢,神乎其神又險象環生。
我本是個雙性人。
從小被人遺棄,一路艱難求生。
終於,我攢夠了錢。
我要坐飛機去大城市做手術。
做了手術,我就可以是個正常的男人了。
我要當男人,男人,男人。
我要變成一個強者。
一個再也不會被別人嘲笑的強者,大大方方上廁所,娶個香香軟軟的女孩子,成家過日子。
如今,這一切美好,都成了幻想。
10
我睡了很久,終於醒來。
還是在山洞裡。
我的腿上似乎纏著什麼東西,冰涼滑膩的觸感,讓我心頭一跳。
我坐起身,是一條翠綠的幼蛇盤在我腿上。
雖是幼蛇,卻也有嬰兒手臂那麼粗。
這蛇蛋……破殼了?
我睡了多久?
我四處看了看,蛇精大佬並不在。
我用手指點了點幼蛇的頭,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心生親切之意。
好歹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說不定以後我還能御蛇,擁有什麼異能。
它抬頭順著我的手指,纏上我的手腕,像一圈又一圈碧綠的鐲子。
它黑色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我。
「嘿。」
我試著跟他說話,它一點反應也沒有。
逗了一會兒,我便累了。
它似乎還興奮著。
天色漸黑,蛇精大佬才從外面回來,見我醒了立即纏了過來。
「你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
他親了親我,摟著我說「很久,我們的兒子都出來了。」
「……他是兒子?」
「嗯,眼睛像你。」
呃,我有兒子了。
「……他會變成人蛇嗎?」
「會。」
「那要多長時間啊?」
「看他自己的修行造化。」
我驚奇:「還要修行?」
他挑眉:「不然呢?怎麼成精。」
我頓時來了精神:「怎麼修行,我能不能修行?」
他笑了笑:「雙修就是修行啊!」
我……
他解釋:「你沒覺得自己身體有變化嗎?」
「啊,沒啥感覺啊!」
他嘴上動作不停,按著我不讓動,「不急,來日方長。」
淫蛇。
我又問:「修行有什麼好處?」
他堵住我的嘴:「長壽。」
「沒其他了嗎?」
「沒有。」
在這個破洞洞裡,人不人鬼不鬼地一直給他繁衍子嗣?
我才不要啊!
11
妖精生性惡劣。
上千年道行的蛇精更是變著法子玩弄我,仿佛時時刻刻都能從我身上尋到天大的樂子。
我才出了月子,他就不管不顧纏了上來。
他將我胳膊上纏著的小蛇丟到一邊,柔聲道:「放鬆點。」
我推拒著他,不樂意道:「我才剛生完,不會又懷孕吧!」
他說:「不會。」
「為什麼?」
「不在發情期就不會。」
這……怎麼拒絕?
他咬了我一口,呵斥道:「專心點。」
「哦。」
蛇類的舌頭很長,他半人半獸時並不像原形那般舌尖開叉很大,但那軟肉依然靈活。
很快,我就被他吻得頭腦發昏,呼吸不上來。
夜還很長,而洞內一人一妖的交纏持續了很久,仍未休止。
話說,我這體能似乎是強了不少。
一夜纏綿,如同新婚燕爾一般,他的熱乎勁兒讓人無語。
我忍不住問他:「這山上沒母蛇嗎?」
「有。」
「那你咋不去找它們?」話說,同類不是更好交流嘛!
他捏了我一把:「它們不通靈。」
我好奇道:「那你以前咋解決的?」
他停了下來,捏著我脖子說,「不該問的別問。」
這陰晴不定的蛇。
我撇撇嘴,心裡不甘但嘴上不敢。
他拍了拍我後背,哄道:「睡吧!」
除了睡,我還能幹啥?
多吃,多睡,我懷疑他在養豬。
12
天剛亮,他就起身去給我弄吃的。
小蛇爬上來,纏著我的胳膊。
我逗著兒子,小綠小綠地叫。
他皺了皺眉,出聲打斷:「太難聽了。」
「那就叫小青?」
我說完,他身形一頓,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我叫小青。」
噗!
我沒忍住,嘴裡的雞湯噴了他一臉。
我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想起白娘子裡的小青了。」
他也不惱,還問我:「什麼是白娘子!」
我一邊喝湯一邊跟他講白素貞和許仙的愛情故事,聽到最後他冷了臉。
「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
我趕緊順毛捋,「嗯嗯嗯,是的。」
他抱著我說:「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帶走的。」
我謝謝你啊!
其實,他叫墨青。
他娘給他取的名字,聽說他爹還吃醋了。
我估計,他爹也有蛇精病,應該是家族遺傳。
他問我:「你叫什麼?」
「許晨。」院長起的名字,說是早晨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的。
我想了想,說;「要不,兒子叫許仙吧!」
他又要掐我脖子,我立馬認慫往他懷裡拱了拱。
他說:「不行,要隨我。」
大男子主義!
兒子還是我生的呢!!
「好,叫什麼?」
他沉吟半晌:「墨玉。」
墨玉,墨玉,有點兒摸魚的意思哈!
不過,我還是點頭:「不錯,這名字好。」
不得不說,這蛇精是個有文化的。
不好惹!
他不准我叫兒子玉兒,我問他:「為啥?」
他說:「太親昵了,換個別的。」
一共就倆字,那叫什麼,「小墨?」
「不行。」
我認輸:「小墨玉。」
他滿意點頭:「嗯。」
「……」這都吃醋?
還真是家族遺傳,蛇精病!
果然,帥氣的男人都愛吃醋。
13
他終於帶我出了山洞,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刻,我忍不住落淚。
他說,要帶我四處看看。
哼,算他有良心,在洞裡待得我都快產後抑鬱了!
他抱著我,像抱著孩子那樣緊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