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我沒錯,憑什麼要我道歉!」
陸行野的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五指收緊,捏得我只覺得骨頭都要碎了。
我死死地咬牙。
不服輸,憋著淚瞪回去。
「被關了三天,還沒反思明白?」
陸行野威脅道,「不道歉,就繼續關著反思。」
「什麼時候願意道歉了再放你出來。」
窒息感如潮水般向我湧來。
渾身發冷,到底是低了頭。
「道歉,我道歉!」
撿起請帖,身子前傾。
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
接著恍然地笑了一聲。
「還有,祝你們幸福。」
10
一直到結契這日。
陸行野都沒再見到沈盡歡。
他忙得焦頭爛額,便喊來陸胥。
「你去看看沈盡歡,她要實在不願意過來也不勉強。」
「給她送點吃的上去。對了,她花生過敏注意一下。」
陸胥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哥,你悄悄告訴我,是不是有人逼你與嫂子結契?」
「嫂子從早忙到現在,不見你關心,反倒關心起別的女人。」
「這無論怎麼瞧,你都更喜歡沈盡歡啊!」
陸胥或許是怕挨揍,說完扭頭就跑。
只留下陸行野愣在原地。
腦中無限循環著最後一句。
他更喜歡沈盡歡。
他更喜歡沈盡歡嗎?
陸行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與白淺淺在一起時,更多的是心疼她。
即便與她親近,也不會增生慾念。
可沈盡歡……
陸行野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他知道,小姑娘生氣了。
平日看著軟乎,實際上倔得像一頭驢。
就像小時候,明明受了委屈卻瞪著大眼不肯掉一滴眼淚。
在這一刻,陸行野止不住腦海中閃過的身影。
他想見她。
就現在。
陸行野放下酒杯,徑直往外走去。
步子越邁越大,越來越急。
「阿野。」
陸行野停下腳步。
白淺淺望著眼前男人的背影。
突然慌了。
小跑著上前拉住陸行野的手。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結契儀式了,我們該過去準備了。」
白淺淺今天打扮得很美。
身上的紅裙子,襯得她蒼白的面孔多了些許紅潤。
陸行野的視線在她臉上划過。
出現在腦中的卻是沈盡歡豐盈飽滿的紅唇。
還有那晚香津濃滑在舌尖纏繞。
揉進骨血的抵死纏綿。
陸行野侵略的眼神,讓白淺淺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她嬌羞地錘了一下陸行野。
「回神啦!」
陸行野扯了扯領口,「淺淺,如果我們不結契……」
白淺淺猛地撲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大喜的日子,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賓客都到齊了,一切都成了定局。」
肌膚相觸。
陸行野卻像是被冰了一下,拉回了理智。
是啊,定局。
他不能現在離開,淺淺救了他的命。
他無論怎麼樣都不能丟下她。
讓她難堪。
等今天儀式結束,再說清楚一切。
同沈盡歡解釋。
她才是所愛之人。
淺淺是救命恩人。
只是妹妹。
11
陸行野牽著白淺淺上台。
繁重的儀式,讓他有些走神。
不知不覺又想到了沈盡歡。
她不喜歡這些規矩。
明日找人精簡一下。
還有裝飾布置,說不定連場地都不喜歡。
到時候直接另外找地方好了。
陸行野不停地挑刺,挑到最後。
發現現場的所有沈盡歡都不喜歡。
那他呢?
沈盡歡會喜歡陸行野嗎?
這個想法出現後,陸行野突然心空了一下。
就好像他無意識地丟了東西。
許久之後才發現丟的是難以割捨的珍寶。
流程接著往下走。
「契主可以為夫人戴上戒指了。」
隨著這句響起,陸胥端著古樸的盒子上了台。
陸行野愣住,這個儀式不是已經取消了嗎?
祖傳的戒指廉價,不受喜歡。
而且屬於他家傳給夫人的戒指,早已被他爺爺送給了沈盡歡。
那現在這個盒子是哪裡來的?
陸行野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瞬,盒子被打開。
正是本該在沈盡歡手裡的那一枚。
陸胥解釋:「我上樓的時候沒找到沈盡歡,只看見這個。」
「想來是她知道自己拿著名不正言不順……」
「她人呢?」陸行野打斷。
陸胥撓頭,「這我不知道啊,房間裡沒人。」
「不過東西都收拾起來了,可能出去旅遊散心了?」
就在所有人以為儀式要繼續時。
陸行野突然跳下了台。
他接過手機給沈盡歡打電話。
可一直打不通。
搶過陸胥的手機,再撥通這串號碼時。
對方接了。
「你誰呀?打錯電話啦!」
陸行野連忙問:「是我,陸行野,你去哪了!」
電話那頭卻是疑惑的語氣。
「陸行野?不認識。」
「打錯電話了,先生。」
陸行野焦急:「別掛,你先聽我說……」
「也不買保險,不買房哈!」
下一瞬,電話直接被掛斷。
等陸行野再打回去,已經打不通了。
如他自己的號碼一樣。
被拉黑了。
陸行野死死地盯著手機,近乎目眥欲裂。
「不認識,她說不認識我……」
「陸胥,查!給我查她在哪!」
空氣瀰漫著詭異的安靜。
陸胥滿臉懊惱地應下。
賓客不知該作何反應。
白淺淺咬唇,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扯出一抹笑。
落落大方地道:「盡歡自從來了陸家,從沒出過遠門。」
「阿野把她當妹妹疼,所以比較擔心。」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