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不曾有完整後續

2025-03-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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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王爺五年外室,喝了五年避子湯。

直到有一天他給了我大把銀票和金銀,讓我走。

就算是青樓頭牌,五年也賺不了這麼多錢,我太他娘的走運了,我包袱一卷,款款而去。

他大婚那天,結親的隊伍從我門前經過,他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喜服,英氣勃發,眼睛卻直直朝我看來。

1.

我入三王府時剛剛及笄,那年三王爺沈逸從人販子手裡把我贖出來。

我跪在大雪中聽屋內沈逸跟老太妃承諾:「何清不過是兒子看中的外室,兒子答應您,等我對她膩了,或者我要娶親了,一定給她點銀兩打發她走。」

但我沒有怨懟,因為除了不能有孕,我在王府的日子安然,逍遙。

沈逸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待我極溫柔,吃穿用度都給我最好的。老太妃雖看我不順眼,但沈逸已經承諾不會給我名分,也不會讓我有孕,他寵一個玩物,老太妃總歸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向來過一天快活一天,不去想未來如何,左右去留不由我掌握。

五年快活日子過得我幾乎忘了他最初說過的話。

直到聖上賜婚,他的婚事再不能拖下去。

他的未婚妻乃喬太傅之女喬柏鴛。

沈逸的婚事在即,他給了我大把的銀票和金銀財寶,讓我離開。

就算是青樓頭牌,五年陪睡也賺不了這麼多錢,我太他娘的走運了。

我感恩戴德地向沈逸告別。

在三王府門口,我遇到了喬柏鴛。

她顯然知道我的存在,女人的直覺讓我感受到了她眼裡的敵意。

這敵意讓我心裡不那麼痛快,反正我人都要走了,最後發泄一下壓在心底的不爽。

我故作浪蕩地對喬柏鴛說:「唉,真是同情你,馬上要嫁給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我忍五年解脫了,你可要忍受一輩子得不到滿足的滋味呢?」

「你這女人,這種話也能光天化日地說出來,真是不知羞恥。」

我掩嘴輕笑,「姐姐我過來人跟你說幾句體己話,你發什麼火啊。得了,當我沒說。」

編排了沈逸幾句我痛快了些。

我大搖大擺地上馬車離開。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我臉上的笑容消失,眼淚瞬間就侵襲了我的面容。

五年啊,沈逸,你還真是說斷就斷。

2.

我在洛安城買了處大宅子,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女子,教她們識文斷字和謀生的手段。

我的字還是沈逸握著我的手一筆一划教的。

每每鋪陳紙筆,心裡總是悶痛。

他成婚那天,結親的隊伍從我門前經過,我在閣樓上透過半開的窗牗看見一身喜服的他英氣勃發。

不是不痛,也不是毫無怨言,只是,強求就能得到嗎?

歇斯底里,就能留在他身邊嗎?

我明知道不能,還不如把握住我能得到的。

比如錢,比如自由,比如尊嚴。

我不糾纏,不是故作洒脫,而是為了保留我最後的尊嚴。

聽說,沈逸成婚第二天就去了邊塞守城。

我收留的女子中有一個被壞人欺辱過,有了身孕。她難產生下了一個男嬰後失血過多而亡,我給這苦命的孩子取名思益,小思益一出生就有七個母親,我宅子裡的女子,都是他的母親。

他尤其愛與我親近,我是他大娘。

他五歲在外面玩和一個孩子發生了碰撞,那孩子父親打了思益一巴掌,我抄起棍子就跑了出去。

誰他娘的敢欺負我何清的兒子!

一看是三王府家的奴僕,我腳步頓住了。

我不想跟三王府家的人接觸。

我忍住這口氣轉身準備回宅院,那惡奴居然攔住了我的去路。

「呦,這不是何清嗎?老熟人見面不打聲招呼?」

王府里奴僕眾多,我記性好,見過的多半記得長相,但沒那個心思去了解他們姓名,所以我不知道這奴僕的名字。

我壓著心中的怒火,「恕小女子眼拙,沒認出大哥您是哪位,還請大哥見諒。」

我的忍讓換來的是那奴僕的變本加厲,他毫無顧忌地盯著我,那露骨的眼神讓人噁心。

「何清姑娘不記得我,我可是對何清姑娘的傾城之貌魂牽夢縈。我在王府里守夜,每每聽到你在王爺床上的叫聲就渾身燥熱。王爺不要你了,我要你好不好,我不比王爺差......」

他說著就伸手來攬腰,我反手扇了他一巴掌。

他臉色生寒,向我撲了過來。

小思益拿棍子打他後背,到底是小孩子,力氣小,惡奴僅僅是有點吃痛,他並未理會小思益,依舊撲過來箍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往後巷裡拖拽。

小思益哇哇大哭,「娘,你放開我娘!你這個壞蛋!」

宅院裡的姐妹們跑了出來,見狀立刻抄傢伙來打惡奴。

惡奴雙拳難敵眾手,被姐妹們你一棍子她一榔頭打得抱頭鼠竄。

我驚魂未定,由姐妹們攙扶進宅院裡,鎖上了大門。

我拿細軟出來,讓姐妹去雇了一些看家護院,以防惡奴再找上門來。

但從遇到惡奴的那天開始,我們平靜的生活就被打亂了。

3.

小思益的那聲娘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

小孩子貪玩,在宅院裡關不住,我的叮囑他沒放在心上,爬狗洞出去找小夥伴玩,我們發現他不在家後,就四處尋找。

但為時已晚,再見小思益,他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才五歲的孩子啊!在城郊的護城河裡不知泡了多久,身體泡得浮出了水面,被漁民發現。

他全身泡的浮腫,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養了他五年,在我心裡他早就跟我親生兒子一樣了。

身如被凌遲,疼得呼吸不過來。

悲憤之後,我咬牙切齒地對姐妹們說,有聲之年,我何清必定窮盡一切力量為小思益討回公道!

一個草民的命,官府辦案哪有那麼盡心,能拖盡拖。

靠衙門是沒什麼指望了。

我帶著幾個護衛闖進那惡奴的家裡,惡奴家空空如也,人早逃走了。

好在,我有錢,有錢好辦事。我花錢請了賞金捕快,終於找到那惡奴,在賞金捕快的審問下,他承認他在王府里閒聊時說起我和小思益,說小思益是王爺的私生子,被三王妃聽到了,是三王妃喬柏鴛命他害死小思益。

賞金捕快帶惡奴來京城作證,半路上被一群黑衣人劫殺,賞金捕快負傷逃走來找我,說那惡奴已經死了。

我知道殺人滅口的是誰,卻無法指證。

正當我一籌莫展時,沈逸回來了。

沈逸戍邊五年戰功赫赫,返回京城時,百姓夾道相迎,我隱在人群里,看他身披戰甲,威風凜凜,耀眼奪目。

恍惚想起他曾在我耳邊的喟嘆:「我十三歲就被父皇派上戰場,我喜歡站在城牆上,看萬里河山盡在腳下。

可皇兄登基後對我多有忌憚,鐵馬冰河只能在夢中了。」

如今,他終於再次披上戰甲,保家衛國,建功立業。

聽說,他因為想念王妃自請回朝,若不然,他還能繼續立功。

也是,新婚第二天就去了邊關,焉有不思念的道理。

況且,他又是那樣一個需索無度的男人,我在他身邊時,他幾乎夜夜索取,不知疲倦。

三王府門口站滿了人,喬柏鴛站在前面翹首以盼。

她等來了良人歸。

沈逸下馬,持起喬柏鴛的手,步入王府。

我眼眶酸澀,緩緩轉身。

夜裡,我正入睡,門突然被推開,我猛然坐起身,見沈逸從外面走進來,他換了便裝,錦衣玉帶,像踏月而來的翩翩公子。

我神思恍惚,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我咬了自個兒手指,吃痛了,才徹底清醒過來,不是夢。

沈逸這般大喇喇地進來,讓我對我高價聘請的看家護院產生了不滿,當真是無用。

可轉念一想,身手再好的護院也不是沈逸訓練出來的侍衛的對手。

「王爺......」

「你買的宅院離王府太遠了,跨了大半個京城,叫本王好找。」他倒是像離家不久歸來的丈夫,聊家常的語氣,聲調平緩。

我一時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沒有作聲。

他走到我床邊,脫了皂靴躺了上來。

想著他可能剛從喬柏鴛床上下來,我有把他踹下床的衝動。

但是我轉念想到小思益,為小思益討回公道我需要倚仗沈逸。

我任由沈逸他把我攬入懷裡,聽他沉沉的低語,「在邊關的日子,總是想你。本王以往次次出征,自由如鷹,俯瞰天下,心中無兒女情長,誰知竟被你破了先例。」

我哼了一聲,「王爺這話應該對王妃說。」

他捏了捏我臉頰,「小沒良心的,我不以王妃為藉口,怎麼能提前回京城呢?」

我還是不相信他會為了我提早回京,他心思深沉,絕非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人。恐怕是他建功太多,聖上又起了忌憚之心,他以思念佳人為由請聖人把他調回京城,他最會的就是審時度勢。

當年他把我弄到王府,夜夜荒唐,並非他對我多麼迷戀,而是為了迷惑聖上,讓聖上以為他沉迷女色,也並非什麼千古英雄。

人要有弱點才不會被別人過於嫉妒,這個缺點可以無傷大雅,但一定得有。

沈逸以為我嬌憨,其實我心裡什麼都明白。

他身上依舊是我熟悉的淡淡的檀香味,或許是洗漱過,我並未聞到別的胭脂香水味,但心裡的厭煩還是那麼強烈,在他側身來親吻我時,我推拒他。

他捂著胸口悶哼一聲,「清兒別鬧,我的傷還沒好。」

我迷惑不解,見他脫了錦衣,只穿一件薄薄的寢衣,素白的寢衣上還沾著斑斑血跡。

「這......」

他重新躺回去,「刀傷,我急著回來,沒等傷養好,所以清兒......」

他再次擁抱我,隔著寢衣,胸膛火熱,「清兒乖一點,我不做什麼,就是親親你。」

我心一軟,便不再動了,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他是為了黎民百姓受的傷,我們能安穩度日,全靠邊關將士守護,撇開兒女情長不談,他仍是我敬佩的英雄。

他小心地吻著我,五年未見,這種耳鬢廝磨的感覺我既熟悉又陌生。

還是過了火,我感應到了他身體的變化,他低低的笑出聲,「忍不住了怎麼辦?」

我尚未接話,他把手伸進我衣裳內,引起我急促的驚呼,「你的傷......」

「不管了。」

4.

我這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做他的外室,名聲不好聽好歹有個身份,現在我們算什麼,偷情?

就只能這麼定義了。

他半夜來我這宅院弄這麼大動靜,姐妹們哪能聽不到,第二天我聽姐妹們哭訴才知道她們房間門口都被帶刀侍衛把手著,魂都要嚇沒了。

也就沈逸能幹出這事來。

我安慰姐妹們,不要害怕,沒事。

她們瞅見我脖子上遮不住的紅痕,以為我被哪位達官貴人給強了,眼淚流得更凶了。

「我們打跑了那惡奴,卻躲不過現在這位大人物,姐姐的命太苦了......」

我並未跟姐妹提起我的過去,那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更不是一段愉快的回憶。

我要為小思益報仇,斗的是王府里那位太傅之女,就不能把姐妹們牽扯進來。

我另外購置了宅院讓她們去住。

唉,我如今窮的就剩下銀兩了。

想想我有必要提醒沈逸,既然拿銀兩打發了我過去的五年,現在又來找我,是不是要另外給銀子?

沈逸再次過來,親熱過後,我說,「王爺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忘了五年前我們已經毫無瓜葛了?」

他低笑間胸腔起伏,「……有氣?」

「王爺一言九鼎,清兒已經被趕出王府,不是王爺的人了。」

他咬我的力道重了一下,「不是我的人,你是誰的人?」

我吃痛「嘶」了一聲,抓他的背,「我是未來夫君的人!王爺一走五年,若我在這五年內嫁給了別人,王爺還能這樣闖入我的宅院嗎?」

他摁住我作亂的手,「我以為,你懂得。」

「懂什麼?清兒不懂,清兒什麼都不懂。」

「只有你一個敢在我面前如此囂張,我真是把你寵壞了。」沈逸起身穿衣,語氣泛著冷意,「你明知道我不在京城,派再多暗衛保護你,都有保護不力的時候,我唯有表現出對你毫無留戀,不管不問,反而沒有人來找你的麻煩。至於嫁人,你若真嫁人了,可就真的寒了我心,我只當養了只白眼狼......」

真生氣了。

我才不哄。

他磨磨蹭蹭穿好了衣裳,見我沒有半分挽留的意思,黑著臉走了。

沒過兩天,他還是過來了,還帶了不少好東西。

他有意示好,我也沒端著,適可而止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趴在他懷裡,他撫上我的臉,「還怪我嗎?」

「什麼?」

「五年前。」

「怪。」

他莞爾,「你倒是誠實。」

「清兒從來都誠實。」

「我要上戰場,你在王府里太危險,我只能裝作把你趕出去。包括不讓你有孕,我早晚會到戰場上去,山高路遠,鞭長莫及,我害怕護不住你和孩子。皇兄一直忌憚我,他把喬太傅的女兒指婚給我,想用喬家牽制我,我若不服從他娶了喬柏鴛,皇兄不會讓我回到戰場立功。清兒這麼聰明,一定想得到。」

我繼續裝傻,「清兒腦子裡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他把我摟得更緊,「好吧,清兒不需要想太多,你只要記得,無論我做什麼,我都會為你打算,護你周全就夠了。」

5.

宅院附近有他留下的暗衛,我出門有人跟蹤,這些我都知道。

我來到小思益的墳頭。

墓碑上刻著,何清之子,生辰八字亦非他的,而是杜撰。

我撫摸墓碑,腦海里都是那個小小的人兒,我在心裡對他說:「待娘給你報了仇,再刻新的墓碑。你且忍忍。」

夜裡沈逸果然來了,臉色陰翳得可怕。

他攥緊我的手臂,瞪著我,「你給本王生過一個兒子?」

我用力抽回手,冷冷回答:「沒有。」

他聲音泛著冷,「還想騙我,你白天去了哪裡,當我不知道?」

我眼淚滴滴落下,「人都沒了,王爺還要這樣戳我傷疤嗎?」

他眸色放軟,把我擁入懷裡,「我只是恨你不告訴我,竟然讓他死於非命!」

「你在軍營,我如何告訴你。況且,你並不想我生下你的孩子。」

「那是為了保護你,但你既然有了孩子,我也不會不認。」

我仍伏在他懷裡嚶嚶哭泣,他攥緊了拳頭,切齒道:「我絕對不會放過害死我們兒子的兇手。」

等得就是他這句話。

我說,「我要做你的妾,我不願意沒名沒分地跟著你。」

他猶豫良久,吐出一個字,「好。」

6.

三王妃獨守空房五年,三王爺一回京便要納妾的消息從朝堂傳到了坊間。

人人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麼樣的妖媚迷惑了叱吒疆場的三王爺,言語間不乏對那女子的鄙夷。

喬柏鴛倒成了可憐之人。

誰又能知道,我才是曾經被棄那個。

沈逸的貼身侍衛羅濟來找我,說沈逸這次在老太妃面前撒潑打滾,拿自個刀傷嚇唬老太妃,不肯讓御醫換藥,傷口潰爛,發了燒,燒得渾渾噩噩,還在一聲一聲喊我的名字。

老太妃請我入王府。

我倒沒預料到,沈逸會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我原來的計劃,並沒有想過真的成為沈逸的妾侍的,只是為了逼王府里的那位坐不住,對我動手。

我以自己為誘餌,引蛇出洞罷了。

五年了,我再次踏入王府。

老太妃面色及其難看,卻也只是看著我,說了一句:「快進去吧,只要你能讓逸兒好起來,重重有賞。」

我走進沈逸寢宮,喬柏鴛在他床邊哭成了淚人,看見我,冰冷的眸子剮了我一眼。

我無視她的眼神,心思只在沈逸身上。

我轉過身對老太妃說:「請太妃讓閒雜人等離開,僅留御醫在門外候著。」

喬柏鴛臉色陡變,與老太妃對視,帶著滿腔怒火跟老太妃一起出去了。

堂堂王妃,被我說成閒雜人等,哪個能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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