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歸來,我S了渣男全家完整後續

2025-03-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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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搶了我女兒的太子妃之位,夫家瞞著我將女兒嫁給年過六十的老侯爺。

等我打了十年仗大勝歸來,等待我的是險些被折磨致死的女兒。

所有人都想要我息事寧人,身為我閨中密友的皇后勸我要識時務,太子對我冷嘲熱諷說我不過一個只會領兵打仗的粗人。

夫君以休了我為威脅,還要我讓出正妻的位置給庶女的姨娘。

可是他們忘了,他們所有的榮耀都是我帶給他們的。

1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門,心裡說不出來的激動和愧疚。

女兒六歲那年我奉命出征迎戰外敵,這一去便是十年。

大軍隊伍停在城門外,皇上親自為我迎塵。

我環顧四周尋找著記憶中那個香香軟軟的小身影,現在應該是香香軟軟的大姑娘了。

可沈家人都在,就是沒有我日思夜想的女兒。

「愛卿你擊退外敵,為朕保家衛國……」

皇上的話我左耳進右耳出,在確定真的沒有我女兒時,我打斷了皇上的話:

「陛下,微臣離家十載,現在只想見我女兒一面……」

我話沒說完,就瞧見了皇上臉上閃過一抹異色。

這時我夫君走了過來,語氣如以往一樣不冷不淡:

「清秋你豈可打斷陛下的聖言,還不趕快向聖上賠罪。」

我沒有理會他,沈逸,我名義上的夫君,我曾摯愛過的少年狀元。

可當他在我生下女兒時,迎娶了他表妹之後,我便收回了對他的愛意。

這些年之所以一直沒有和離,都是為了能給女兒一個有父有母的家。

他如今還敢高高在上地對我,怕是還以為我對他情根深種。

「昭昭呢?」我又找尋了一遍,還是沒能找到女兒,我不耐煩地看向沈逸。

沈逸臉上閃過一抹慍怒,還想要對我說教。

這時從人群之中突然衝出來一位蓬頭垢面的婦人。

她大叫著:「將軍……將軍您可回來了,救救姑娘……救姑娘……」

我一眼便認出了那婦人,那是我精心為女兒挑選的嬤嬤。

2

這時一直站在皇上身邊的少年開了口:

「有刺客,格殺勿論。」

我扭頭看了那少年一眼,他穿著象徵太子的蟒袍,他就是我當年為女兒訂下的未婚夫婿。

太子母妃同我是閨中密友,當年她入宮時不過是位昭儀。

因為我訂下了她生下的皇子和我女兒的親事,她一躍登頂被封為皇后,其子被封為太子。

眼見著御林軍要將嬤嬤殺死,我立馬開口:

「她不是刺客,是我武家的人,我看何人敢傷她。」

我有這個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的資格,武家三代皆為保家衛國戰死。

到了我這兒獨留我一女子,我女承祖業披袍挂帥,數十年來大大小小戰役勝了無數。

現在天下並不太平,天家是要仰仗我的,尤其是現在的南楚只有我一個能拿得出手號令三軍的將領。

更重要的一點,三軍之中我武家軍就占了三分之二,一旦我反,江山必敗。

動手的御林軍遲疑了片刻,太子沉著嗓子再次吩咐:

「聖上在此,闖入者視為刺客,格殺勿論!」

我看著那張與他母妃極其相似的臉,也冷沉下了臉。

「膽敢傷我武家人者,殺無赦!」

我一聲令下,身後的將士早已一擁而起。

一直不曾開口的皇上,此刻皮笑肉不笑地開了口:

「愛卿,黃毛小兒不知事,何苦與他計較,還不住手,將人給護國大將軍請上來。」

我心知這是皇上在借太子的手試探我,若放在以往我定會經受得住。

但在我看到蓬頭垢面一身血污的嬤嬤時,我只想知道我女兒現在在哪兒。

嬤嬤被人請了過來,她一下子跪倒在我身前。

「將軍,姑娘她要不行了,您快去忠義侯府救姑娘。」

3

我聞言整個人被釘在原地,滿腦子都是我香香軟軟的小姑娘要不行了。

渾身的血液此刻凍住,我一把將嬤嬤架了起來。

「昭昭怎麼了?她怎麼會在勞什子的忠義侯府!

「你快帶路,去侯府!」

我出征之前,不曾聽聞朝中還有個什麼忠義侯。

嬤嬤剛要開口說話,就被沈逸打斷:

「清秋你太過放肆了,聖上面前豈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撒野。

「有什麼等回朝再說!

「來人,將這擾亂班師回朝隊伍的刁奴拉下去亂棍打死。」

此時眾人都不說話齊齊看向我,因為我在眾人印象中對沈逸言聽計從。

因為我愛沈逸,曾經的我為了沈逸做過許多驚天地泣鬼神的傻事。

比如將京都第一豪宅武大將軍府改成沈府。

將沈家眾人全部接回沈府供養。

又比如將萬貫家財交給婆母打理,還比如為了沈逸揍遍朝堂無數官員。

上至親王,下至九品小官。

諸如此類的事兒不計其數。

嬤嬤突然死死地抓住我的手。

「將軍,老奴可以死,但是求將軍快去忠義侯府,若再晚些,將軍怕是連姑娘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在嬤嬤眼裡我看到了祈求,她也怕我戀愛腦上頭,聽從沈逸的話不管女兒。

「帶路,武家軍聽令,同本將一同前往忠義侯府,何人膽敢阻攔,無論是誰,都給我亂劍砍死!」

我撈起嬤嬤上了戰馬,沈逸臉色鐵青地擋身在我馬前。

「武清秋!

「你當真要同我翻臉……」

我一腳踹在沈逸的臉上,將他踹翻在地。

「昭昭若是出了任何事兒,我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說罷我揚起馬鞭朝著城中衝去,身後跟著無數將士,那架勢像是要攻城。

在嬤嬤的帶領下,我找到了忠義侯府。

門童先是看到嬤嬤時臉上露出一抹譏誚。

「老賤蹄子,又去求沈家了,我告訴你吧沈家是不會管你們家姑娘的,畢竟當初可是沈家將你家姑娘送上我們老侯爺的床……」

我瞬間氣血上涌,此時身後的武家軍也趕到。

這時門童方才看見我。

剛要開口說什麼。

我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對著身後人吩咐:

「給我上!」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女兒的院子。

那是一間破敗得不能再破敗的院落。

我推開搖搖欲墜的房門,裡面傳來一股腐臭味。

一張木板床上,一位衣不蔽體、滿身傷痕的少女,雙眼空洞地看著房頂。

若非她胸膛還有起伏,與死人無異。

我一眼便認出那是我的昭昭。

「昭昭……

「昭昭!」

我顫抖著身子上前,嘴唇哆嗦得厲害,雙手更是顫抖得連手中長劍都要握不住了。

4

嬤嬤嗚咽著趴在床前。

「姑娘……將軍回來了……將軍回來接你回家了……」

昭昭沒有絲毫的動靜,依舊那樣躺著無神地看著房頂。

我的心此刻被狠狠地攥住,生拉硬拽地往外扯。

「噗……」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噴出,屋外的將士紛紛擔憂出聲。

「將軍!」

「將軍……」

我手一擺,所有聲音停止。

我上前跪倒在床榻前,伸出手去撫昭昭皮包著骨的臉頰。

我手還沒落下,床榻上的人兒終於起了一絲反應。

她瑟縮了一下,嘴裡虛弱到幾乎聽不見聲音,沙啞地喊著:

「別碰我……

「別碰我……」

瞬間我氣血再次上涌,喉間腥甜。

這時一道年邁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何人大膽敢擅闖我忠義侯府!」

昭昭聽到這道聲音,明顯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她嘴裡一直喊著:

「別碰我……

「救救我……」

「娘……娘……救救昭昭……」

我想要去抱她,她怕得更厲害了,身子不斷地往裡面縮。

空洞的雙眼開始不斷地往外流著淚。

我呼吸一窒,此刻想要殺人的心達到了頂峰。

該死!他們所有人都該死!

院中的聲音還在叫囂,我對著嬤嬤說道:「給昭昭穿好衣服,我去滅了忠義侯府!」

我提起長劍,一眼就看到一位白髮蒼蒼長相十分猥瑣的老頭兒站在院中叫囂。

他身邊站著數位身著薄紗的少女,此時老畜生的手正不規矩地在她們身上遊走。

少女們的眼中和昭昭一樣有著空洞和無比的絕望。

望著這一幕,我想到了我的昭昭,她是否也是被這樣對待的。

「你是何人,膽敢帶兵殺進我忠義侯府,你可知本侯是誰?」

我不管他是誰,今日他必須死!

我手中長劍直接捅穿老畜生的心臟。

他似是不敢相信我敢殺他。

嘴角湧出大片的血跡。

不甘地喊著:

「我可是當朝太子妃的外祖父……

「沈丞相的岳丈……

「你敢殺我……敢殺……」

太子妃的外祖父!沈逸的岳丈!

我瞬間明白了沈逸和太子在城門外的態度。

我將長劍抽出,對著老畜生又是無數劍,直接將他捅個對穿。

最後一劍削掉了他的腦袋。

「將它裝起來,回沈府!」

除了那幾位少女,我血洗了忠義侯府,血從府中湧出,流到了長街。

5

我帶著昭昭回到了沈府。

沈府府門緊閉,只有兩個門房在外面站著。

他們看見我時,趾高氣揚地說著:

「老夫人和丞相有令,今日夫人在城門前丟了沈家的臉面,特命令奴才等人在此候著夫人,讓夫人在府門前跪足一天一夜方可起身入府。

「老夫人還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夫人若膽敢將昭小姐帶回府上,便家法伺候。」

兩個門房看見我懷中的昭昭,眼中毫無半分尊重,甚至閃過鄙夷。

「夫人,奴才等人好心勸您,還是將昭小姐送回忠義侯府吧,您可別一回來就惹她老人家不高興啊。

「否則這府門夫人您是進不去了。」

我身後的將士們立馬站了出來。

他們都是跟著我打天下的兄弟,從我抱出來昭昭的那一刻。

這些曾經看著昭昭從繈褓中的嬰兒長到小粉糰子的叔叔伯伯們,都忍不住紅了眼。

饒是在戰場上被敵人劃出一刀刀的血口子,都未曾讓他們紅過眼。

此刻聽著門房的話和他們二人的混帳態度,我身後的將士們再也忍不住。

「將軍,動手吧!」

「為小小姐討回一個公道!」

他們是怕我還痴迷沈逸,是怕我為了沈逸再次隱忍委屈。

可他們哪裡知道,沈逸在我心中早已什麼都不是了。

此刻的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殺了沈家這群畜生。

「將沈府團團圍住,一個不留!

「全部斬殺!」

門房一驚,他們似是不敢相信我敢做出這樣的吩咐。

畢竟夫人愛慘了丞相,為了丞相連家業、府邸都可以拱手相讓。

他們瘋狂地拍打著房門,想要進去通報。

我身後的將士已經出手,一招便將二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我瞧著高高懸掛的沈府門匾。

飛身而起,一腳將門匾踹飛。

「哐當」一聲,門匾落地碎成兩截。

我踩踏著沈字,抱著昭昭邁進了將士們已經撞開的府門。

6

時隔十年,再次踏入大將軍府,滿院子的花海映入眼帘。

瞬間我雙眸赤紅,心中怒火已達到頂點,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抱著昭昭的手隱隱發抖。

昭昭對花粉過敏,嚴重時可窒息而亡。

我連忙用身上披風將昭昭團團圍住,快步越過花海。

昭昭出生那年因花粉過敏險些死去,我立馬下令剷除府上所有花花草草。

並且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在府上侍弄花草。

違令者死!

身後跟著我的老將氣紅了眼:「小小姐對花粉過敏可危及性命,沈家這些畜生怎麼敢的!」

是啊,他們怎麼敢的!

怎麼敢一邊享受著我帶來的榮華富貴,一邊來違抗我的命令作踐昭昭。

明明我出征那年,他們在我面前再三保證絕對會好好相待昭昭。

「將那些花草都給我連根掘了。」我一聲令下,身後的將士們連忙上前。

「我看誰敢!這可是阿兄為了我嫂嫂精心侍弄的。」一道熟悉的嬌蠻聲響起。

是我小姑子沈玉嬌,她口中的那個嫂嫂絕對不是我。

而是沈逸的那個表妹,府上唯一的姨娘。

「嫂嫂你剛剛回府就要攪得家宅不寧嗎?你可知阿兄為了尋來這百花費了多少心血和銀兩。」沈玉嬌一臉不悅地朝我走來。

看到昭昭的那一瞬像是看到了髒東西,沈玉嬌連忙用錦帕掩住口鼻。

嫌惡道:「嫂嫂母親和兄長可是下了死令,決不能讓沈昭這個不知羞恥的小娼婦回府。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死在婆家沈家也不能管,嫂嫂身為沈家婦必須遵守沈家的規矩。

「更何況當初這個小娼婦為了和情郎私奔,給太子和柔兒下藥,若非太子仁慈不予追究,就她做的蠢事,打死都不足惜。」

她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昭昭是什麼性子沒有誰比我這個當母親再清楚的了。

沈玉嬌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眼中越來越濃郁的殺意,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嫂嫂,看在你曾養育我的分上,玉嬌勸你一句,趕緊將沈昭送回忠義侯府,再跪在府門前自省。

「還有,母親說你在城門口罔顧了太子的臉面,讓嫂嫂你跪著去東宮求太子原諒……」

「啪」,我抬手發狠地甩在了沈玉嬌臉上。

沈玉嬌身子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捂著瞬間腫起的面頰吐出一口鮮血。

裡面混著兩顆脫落的牙齒。

「武清秋!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告訴母親和兄長……」

「砰!」我一腳將沈玉嬌踹飛,她重重地砸在涼亭的柱子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沈玉嬌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面色慘白,眼中有著懼意。

我一腳踩在她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一字一句道:「這府邸姓武不姓沈,當年是我武清秋蠢,眼盲心瞎分不清人和畜生,才會將你們沈家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迎回府上。

「昭昭對花粉過敏,府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沈逸那個畜生居然為了討好他心上人,罔顧昭昭的死活,你覺得我會怕你在他面前告狀嗎?我恨不能現在將他碎屍萬段!

「昭昭她是我武清秋的女兒,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分毫,我出征時想要將她帶走,是你們沈家人舉著手指向神明起誓,絕對會好好照顧她,你們背叛了誓言,老天不收拾你們,自有我親自來殺了你們!」

我腳下猛地用力,沈玉嬌瞬間瞳孔緊縮,窒息感和胸骨斷裂的劇痛讓她劇烈地在我腳下掙扎。

拚命求饒:「嫂嫂……嫂嫂饒了我,這些都不是我做的……嫂嫂我可是你一手帶大的,是同昭昭一起在你身邊長大的嬌嬌啊……你不能殺了我……」

沈玉嬌還記得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啊!

7

我嫁給沈逸那年,沈母剛剛生下沈玉嬌,因著高齡產女傷了身子。

是我這個新過門的媳婦兒充當起了沈玉嬌的娘。

就算第二年我懷上昭昭也一直將沈玉嬌帶在身邊。

她只比昭昭長一歲,二人是一同在我身邊長大的,昭昭對她比我還親,整日裡追在沈玉嬌身後軟糯地喊小姑姑。

昭昭得了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獻寶似的捧給沈玉嬌,哪怕沈玉嬌同樣也有一份。

她怎麼能狼心狗肺到同那些人聯手,來磋磨、欺辱、傷害昭昭!

不可原諒!

「沈玉嬌我一直將你當作親生女兒來對待,是你忘恩負義是你恩將仇報,死不足惜的是你才對。」

「不……嫂嫂不要殺……」我腳下一沉,沈玉嬌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雙手還在死死地抓著我的軍靴,兩眼大睜嘴口大張,眼中的驚懼還未散去就已沒了生息。

「嬌嬌……娘的嬌嬌!」悽厲的喊叫聲從遠處傳來。

我抬眼望去,是得了消息趕來的沈母,剛才我掌摑沈玉嬌時,餘光掃見院中有丫鬟悄悄離去。

這樣也好,省得我再一一去尋他們。

「娘……娘是你嗎?」

這時我懷中的昭昭突然出聲了。

「一定是娘,昭昭聞見了娘身上的味道,一定是娘來救昭昭了……」

「娘……」昭昭的聲音愈發哽咽,「娘……昭昭好痛……昭昭好痛……」

我聽著昭昭一聲聲的呼痛,心像是被人給活活剖開了一樣,讓我痛到無法喘息。

都是我的錯,昭昭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都是我識人不清,都是我所託非人。

該死之人也有我一個。

「啊……嬌嬌啊……娘的嬌嬌啊……」來到近前的沈母,一下子撲到沈玉嬌身上。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嬌嬌……武清秋你這個賤人、整日裡混跡在男人堆的娼婦,你怎麼敢……怎麼敢殺了嬌嬌……

「我要你死!我要你和你懷中的小娼婦給嬌嬌陪葬!」

昭昭聽到沈母的聲音,身子突然往我懷中猛縮,嘴裡不斷求饒:「祖母……我沒有抄襲妹妹詩詞,是她偷了我的手札,那些詩詞是我為遠在邊關的娘親寫的……求您別打了藤條抽得我好疼……

「祖母……好冷池塘里好冷都是冰碴……我沒有推妹妹下水,是她故意將我一同拉下水……祖母求求你讓我上去……昭昭快要撐不住了……

「祖母……昭昭沒有給妹妹和太子下藥,是昭昭撞見他們二人白日在母親房間行魚水之歡……祖母我沒有情郎……是他們誣陷我……

「我不認莫須有的罪名……你們不能逼我……不能逼我……娘、娘你快回來救救昭昭……釘子床好痛、夾指板好痛、沾鹽水的鞭子……」

我聽著昭昭一聲聲的求饒,身子一個趔趄險些跌坐在地,這些年昭昭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武清秋,我要你們死!」沈母尖叫著朝我沖了過來,她拔下頭上的金釵對著我刺了過來。

8

我抱著昭昭輕巧躲過,回身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沈母掙扎著起身,一邊往外嘔著血,一邊痛恨地看著我。

「武清秋你敢躲!你居然敢躲開,還敢傷害我,你就不怕老身讓逸兒休了你。

「只要你自裁給嬌嬌陪葬,老身還允你以逸兒妾室的身份下葬,否則老身這就讓逸兒將你趕出府去!」

「娘……救我……昭昭怕祖母……昭昭好痛,昭昭不想死、娘也不能死……」懷中的昭昭突然又出了聲,似是生怕我會為了沈逸答應沈母的要求。

我輕柔地將昭昭抱緊了一些,她很輕、輕到我鼻子發酸眼眸發澀,已經十六歲的她,還沒有一個十歲孩童重。

「昭昭,娘在,娘不會讓任何人再有傷害你的機會,昭昭不會死,娘也不會死,死的是那些曾傷害過你的人,哪怕那人是你父親你祖母或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娘都會將他們的命取走。」

這家我不要了,無父又如何,這樣的父親昭昭不要也罷。

這天下我不守了,如此對待忠臣的君王,他不配身居高位。

沈母還在叫囂,我安撫完昭昭,冷眼看著陷入癲狂狀態的沈母。

比之十年前沈母樣貌似乎沒什麼變化,被養得雍容華貴。

她身上的衣著和所帶的配飾都是價值連城的好物件,當然這些都是我武家傳承下來的東西。

以往我對這些身外之物從來不曾在意,任憑沈家人取用。

他們吃著我的、用著我的、穿著我的,個個身嬌玉貴。

沈家人所有的依仗,不過是仗著我深愛沈逸罷了,可他們似乎不知道我已經不愛沈逸了。

「武清秋,你有沒有聽到老身的吩咐,趕緊殺了你懷中的小畜生再自裁!

「你殺了我的嬌嬌,老身也要你嘗嘗喪女之痛!」

我眼神似利刃,直刺沈母而去。

她也知道護著自己的女兒,怎麼就不曾想想昭昭也是我的女兒。

「還不動手!」沈母歇斯底里地嘶吼。

是啊,我怎麼還不動手。

9

我單手抱著昭昭,再也不敢讓昭昭離開我一步。

迅速上前,一把躲過沈母握在手中的金釵抵在她的咽喉。

這金釵是我嫁給沈逸的那年送給沈母的,它曾戴在敵國的太后頭上,被沈母喜愛得不得了。

「你想要做什麼?」沈母絲毫不懼,依舊厲聲尖叫道:「還不放下金釵,你敢傷我分毫,逸兒他絕對不會原諒你!

「武清秋,老身可是你婆母,你不能對我不敬,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毒婦,給老身……」

咒罵聲瞬間止住,我將手中的金釵刺進去半截。

剛好讓她說不出半句又死不了。

沈母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唔……」她想要說什麼,卻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雙手死死捂住噴血的咽喉,眸子中的怒火褪去換上驚恐。

我將沈母死死抵在涼亭的圓柱上,剛好是沈玉嬌剛才撞上的那根。

「自我嫁給沈逸,便將你當作親生母親來孝敬,你說你生產完麼女身子弱,我便攬下沈玉嬌照顧。

「你說想要掌家我毫不猶豫將府上所有庫房鑰匙交給你。

「你說沈逸娶我卻住在武府,讓人背後戳脊梁骨,我連忙將武府牌匾換成沈府。

「你說那個賤人已有了沈逸的孩兒,讓我寬容大度接納她入府為妾,還說只會認我生下的昭昭當寶貝孫女來照看,絕對不會認下那對母女。

「在我出征前,你說讓我放心,會替我守好府邸、管好沈逸、照顧好昭昭,絕不會讓任何人越過昭昭傷害她。

「可你是如何做的!

「你享受著我的供養,卻和你忘恩負義的女兒一樣,幫著那對母女欺辱傷害折磨昭昭。

「你怎忍心、怎忍心在昭昭一聲聲喊著你祖母求饒時,繼續對她下死手,我不信你會不知昭昭都是被冤枉的。

「你曾在我駕馬隨大軍離去前,在我馬前發誓,若做不到所有承諾之事,便被千刀萬剮。

「如今你違背誓言,自是要接受懲罰。」

我話音落下,沈母眼中的驚懼更甚。

「嗚嗚……嗚嗚……」她死命號叫,不僅不能喊出隻字詞組,還有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口中噴出。

我抽出身上佩劍,手腕翻飛。

千刀萬剮做不到,但划上她百劍,中途不讓她斷氣還是能做到的。

沈母痛苦得在地上打滾,這並不影響我下一劍準確無誤地落下。

這是她該受的!

最後一劍落下,沈母早就成了一個血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和躺在她身旁的女兒一樣,沒了生息。

下一個該沈逸和那個女人了。

就在這時將士來報:

「稟將軍,屬下等人在府上並沒有發現沈逸和杜姨娘。」

10

我眼神朝府上下人看去,以往我府上的下人都是我武家軍。

每次我出征之時他們都會跟著我上陣,這些下人是後來沈家人搬進來之後,從人牙子手中新買來的。

還有一些是沈家的老人。

因著信任沈家人,我只留下了錢嬤嬤一人在昭昭身邊伺候,這是我最大意最該死的地方。

下人們早就被我剛才血腥的手段嚇得戰戰兢兢。

一個個紛紛跪倒在地,不用我過問,便有人說道:「宮中人來報,太子妃即將臨盆,大人和杜夫人帶走了府上所有珍稀藥材前去東宮了。」

這時我衣袖緊了緊,是昭昭抓住了我。

「娘……昭昭好難受……嗚嗚……娘你什麼時候回來,明明府邸是你的……為何昭昭連一服治療傷口的藥都不能用……

「明明庫房中有成堆的傷藥,娘……昭昭好冷……好冷……娘……昭昭想吃藥……昭昭不能死,昭昭死了誰來陪娘……」

那些畜生竟然連傷藥都不捨得給昭昭用。

府上的藥材她再清楚不過。

都是頂頂好的,連皇宮裡的藥材都無法相比。

因著武家人常年在刀尖上舔血,養成了我不愛綾羅綢緞不愛珠寶首飾,只愛頂尖藥材的愛好。

我的昭昭連一服普通的藥都得不到,沈逸和那個賤人竟帶著我留下來的所有藥材去東宮助他們女兒生產。

「集結城中城外所有武家軍去東宮!」

無論是沈逸、杜如煙還是他們的女兒沈柔,今日便是他們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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