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霜滿天完整後續

2025-03-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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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成功的第五年,系統突然上線:

「另一個攻略者許凝霜,死了。」

手中的茶杯驟然落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許凝霜是我的閨蜜。

為了把我從異世救回來,自願綁定系統。

和我一同攻略大魏王朝的國師和太子。

攻略成功後,我選擇回到現實。

她卻因為愛上國師,自願留在那個陌生的世界。

如今不過五年。

好端端的人,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半晌,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

「送我回去。」

「我要把許凝霜這個沒用的女人帶回來。」

1

剎那間,天旋地轉。

當我再次睜眼,已身處大魏王朝熟悉又陌生的街頭。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卻再也沒有女孩會拉起我的手說:

「不要怕,何秋月,我永遠與你在一塊。」

我找來一匹馬,朝大昭寺狂奔而去。

系統說過,許凝霜的屍體還在那裡。

大昭寺後山。

放著一副落滿雪的棺槨。

我翻身下馬,跌跌撞撞跑過去。

拂去上面的積雪,斑駁的血跡顯露出來。

我心口一緊,雙手止不住顫抖。

「阿霜,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來不及細想,我用力推開棺蓋。

「嘎吱」一聲,棺蓋緩緩打開。

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我強忍著不適,看向棺內。

許凝霜毫無生氣,靜靜躺在裡面。

她面色如紙,原本秀麗的長髮被剪得七零八碎,身上布滿傷痕,右邊的袖子空空蕩蕩,傷口處整齊。

竟……竟像是被人一刀砍下了右臂。

看到她如此慘狀,我雙腿一軟,幾乎癱倒在地。

電光石火間,我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國師鶴尋呢?

我離開時,他們分明還恩愛有加,阿霜肚子裡還懷了孩子。

怎麼如今她死了,鶴尋卻沒來收屍?

我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策馬前往國師府。

一路上,寒風如刀割。

卻比不上我心底的寒意。

國師府張燈結彩,一片喜慶氛圍。

與我滿心的悲戚和這冰天雪地的肅殺格格不入。

我愣在原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

我抓住一個路過的小廝,厲聲問道。

小廝被我兇狠的模樣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回答:

「國……國師大人今日娶妻,府里正忙著操辦喜事呢。」

娶妻?

我只覺得一股氣血直衝腦門,差點昏厥過去。

許凝霜屍骨未寒,他竟然還有心思另娶?!

我怒不可遏,一把推開小廝,朝著府內衝去。

鶴尋穿著喜服,正與一個陌生女人拜堂成親,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

看著他們濃情蜜意的模樣,我的眼前便浮現出阿霜殘破的身軀。

理智在這一刻被湮沒殆盡。

我直接撲到鶴尋面前狠狠扇了他幾記耳光。

旁邊身穿大紅喜服的女人尖叫出聲: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怎麼敢打國師大人?」

我用盡全力也給了她一個耳光:

「別著急,也有你的份!」

女人驚愕地瞪大雙眼,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扯著鶴尋的衣袖,

「尋哥哥……」

鶴尋立刻擋在她身前,眼神複雜地看向我。

「何秋月,你怎麼回來了?」

「是不是許凝霜那個女人給你告狀,讓你在我和苒苒的婚禮上找麻煩?」

狗男人!

另娶她人也就算了,還要詆毀我的阿霜,真是畜生不如!

我氣得渾身發抖,又狠狠甩了他幾個耳光。

「你這個賤男人,還有臉提阿霜!」

「她死得那麼慘,你不去給她收屍,又在這裡做起新郎官了!」

「她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對得起她嗎?」

鶴尋微微一怔,面色慘白,

「你說什麼?阿霜她……她死了?」

2

聞言,我的手僵在半空。

這個狗男人,竟然還不知道阿霜已經死了?

我正欲開口,那位叫「苒苒」的女人柔聲道:

「尋哥哥,你不要被她騙了,凝霜姐姐最會撒謊了。」

「她之前不就故意剪壞衣裳,栽贓到我頭上嗎?」

鶴尋眼神微亮,顯然信了她的話。

他憤怒道:

「這個許凝霜,我從前竟不知道她心機如此深沉,為了不讓我娶苒苒,連假死的法子都用上了!」

看著他這副嘴臉,我怒不可遏。

當年鶴尋私自卜算國運,遭到天譴,經脈寸斷,命不久矣。

是阿霜不顧我的勸阻,用餘生氣運與系統做交換,換來他的一線生機。

此後,她身體每況愈下。

即便如此,她心裡念的還是鶴尋,叮囑我不要將此事告知他,怕他心中會有負擔。

可是到最後。

她滿心的深情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和殘破的屍身。

想到這,我只覺得痛徹心扉。

再次狠狠甩了鶴尋一耳光,怒目而視,

「你再敢說一句阿霜的壞話,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

苒苒見狀,尖叫著撲上來,

「你竟敢打尋哥哥!你這個潑婦,一定是凝霜姐姐指使你的!」

我側身輕鬆躲開,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

她頓時疼得眼淚直流,

「啊—」

女人的尖叫聲還未停止,一道小小的身影便如炮彈一般衝過來,將我撞倒在地。

「你竟然敢欺負娘親,你這個壞女人,滾出我家!」

眼前這個怒目圓睜的小男孩,不過五六歲的模樣,粉雕玉琢,眉眼間像極了阿霜。

顯然是阿霜和鶴尋的兒子。

可他卻護在別的女人身前,將別人喚作娘親。

這五年,阿霜究竟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我心如刀絞,一字一頓問:

「你是阿霜的孩子,為什麼要叫別人娘親?」

男孩臉上露出與年紀不符的嫌惡,大聲反駁:

「你不許亂說,我才不是那個壞女人的孩子!」

「苒苒姨母才是我的娘親,你不許欺負她!」

阿霜,看到了嗎?

這就是你懷胎十月,不顧兇險也要生下的孩子。

我怒極反笑,隨手用鞭子將男孩捆到身邊。

「阿霜心腸軟,捨不得教訓你。我定要替她好好教教你什麼是黑白曲直!」

若是我的孩子這麼沒良心,大可以舍了他。

可這是阿霜拼了命留下的骨血,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被蒙在鼓裡,繼續認賊作母。

苒苒見我帶走孩子,哭倒在鶴尋懷裡。

「尋哥哥,她要把羽兒帶走,你快去攔住她!」

男孩也在我身邊掙扎,嘴裡不停地喊著:

「放開我,我要娘親,你這個壞女人!」

如此母子情深的畫面,倒顯得我像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鶴尋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放開羽兒,有什麼話好好說,他只是個孩子,不應該牽扯進大人的恩怨里!」

我手中的鞭子攥得更緊,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你讓阿霜的孩子叫別人母親時,他就已經牽扯進大人的恩怨里。」

「你這個無情無義小人,忘了阿霜懷孕時,受過多少罪嗎?」

我和阿霜是異世之人,本不應該懷上攻略對象的孩子。

可是她這個傻丫頭,竟然真的愛上了鶴尋這個混蛋。

不光用氣運為他改命,更是忍受全身換血之痛,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我離開前,她一臉羞澀地告訴我,

「秋月,來到這裡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決定。不光救回了你,還遇到了我此生摯愛。」

「我要為他生下這個孩子,一家三口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一別五年,再次相見。

那個初為人母滿臉幸福的女人,卻成了殘屍一具。

鶴尋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卻還是強硬開口:

「許凝霜就是個品行低劣的小偷,我自然不能讓羽兒養在她膝下!」

「你胡說八道,你倒是說說阿霜偷了什麼!」

「她偷了苒苒的神女身份,還把苒苒的功勞全攬到自己身上!」

3

我倏然瞪大了雙眼。

這個世界原本沒有神女。

是我和阿霜來到這裡之後,藉助系統的力量,規避了許多天災人禍,才讓世人相信有神女庇佑。

如今鶴尋說苒苒才是神女,定然是他們空口白牙誣陷阿霜。

我強壓下心裡的怒火,沉聲問道:

「空口無憑,你憑什麼說阿霜偷了這女人的身份。」

羽兒尖利的童聲響起,

「就是那個賤女人偷了娘親的身份!我親眼見到娘親為了祈雨吐血,到頭來賤女人卻說是她的功勞!」

鶴尋在一旁幫腔,「羽兒還是個孩子,他怎麼可能說謊!」

看著他們二人像說起仇人一般兇狠的口吻,我的一顆心被狠狠重擊!

他們明明是阿霜最親密的家人,卻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她。

我正欲開口,天上突然下起鵝毛大雪。

我想起阿霜,還孤零零躺在大昭寺的後山。

於是離開國師府,先準備阿霜的後事。

儘管天氣嚴寒,她的屍身還是有些腐爛。

好在,這個愛漂亮的小傻子,臉還算完整。

稍微修飾一下,又是那個漂亮嬌俏的小姑娘。

我輕輕撫摸著阿霜的臉頰,指尖觸碰到她冰冷的皮膚,淚水再也不受控制滾落。

「對不起啊,阿霜。我不該讓你自己留在這裡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認識鶴尋那個賤人了……」

我原本以為我已經接受了她死去的事實,可當第一抹黃土蓋在棺槨上時,我還是痛徹心扉。

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想放聲大哭,卻只能發出破碎的嗚咽。

我情緒失控地跳進土坑,卻被一道金光彈開。

久違的電子音在腦海中響起:

「系統,你千萬別做傻事!許凝霜還給你留了東西!」

滿心悲慟中生出一絲錯愕與急切,

「什麼東西?阿霜給我留了什麼?」

系統頓了頓,一封書信憑空出現在我手中。

【秋月,在這裡我已無牽掛之人,請你帶我一人回家,莫帶上其他人,髒了我的輪迴路。】

阿霜善良率真,對鶴尋和羽兒都是一片真心。

她死前寫出這樣的絕筆信,定是被他們傷透了心。

我捧著那封書信,手指輕輕摩挲著紙面,仿佛能透過這薄薄的紙張,觸摸到阿霜寫下這些字時的心境。

淚水再次模糊了我的雙眼,滴落在信紙上,洇開了字跡。

我低聲呢喃:「阿霜,你放心,等我為你討回公道就帶你回家。」

我喚出系統,想要查看阿霜死之前的景象。

然而,系統卻彈出一條警告:

「權限不足,無法查看。」

4

我改變了主意,將阿霜的屍身冰凍起來。

等到真相大白那日,再為她下葬。

大雪一連下了五日,卻還是沒有停歇的跡象。

來寺里祈福的百姓越來越多,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憂慮與惶恐。

第六日,苒苒在眾人的擁簇下來了大昭寺。

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裙,裙擺隨風飄動,頭上戴著璀璨的珠冠。

倒真有幾分神女的模樣。

她燒香祭拜,半晌後緩緩睜開眼,

「三日後,將於祭台舉行祈福儀式,屆時大雪將停。」

百姓歡呼著離去。

苒苒臉上卻閃過一絲心虛,迫切地走進阿霜房間。

「許凝霜,三日後還是由你……」

「怎麼是你?許凝霜呢?」

見到是我,她滿臉錯愕。

我冷聲道:「你不是神女嗎,來找阿霜做什麼?」

她眼神閃爍,強裝鎮定開口:

「你管不著,趕緊讓許凝霜那個賤人出來見我!」

我怒火中燒,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賤人說誰呢?」

「阿霜已經死了,你嘴巴放乾淨點!」

苒苒滿臉不可置信,

「死了?她怎麼可能死?你別開玩笑了,趕緊讓她出來!」

話音剛落,鶴尋帶著羽兒破門而入。

苒苒立馬換了一副嬌弱的神態,縮進鶴尋懷裡。

「尋哥哥,我來大昭寺祈福,順道來看看凝霜姐姐。」

「可誰知,這女人不光打我,還非說凝霜姐姐死了。」

「是苒苒身份低微,入不了姐姐的眼,她才不願意見我。」

鶴尋一臉心疼地看著苒苒,轉頭對我怒目而視:

「何秋月,你不要太過分了!這是我的家事,何須你一個外人插手!」

「許凝霜呢,趕緊讓她滾出來見我!」

我被氣得半死,咬牙切齒道:

「你是聾了還是瞎了,阿霜已經死了,你聽不明白嗎?」

鶴尋臉色鐵青,指著我大吼,

「滿嘴胡言!住持昨日才見過阿霜,怎麼今日她就死了?」

「她定是因為我娶了苒苒吃醋,和你一起想出了假死的法子來誆騙我!」

「我是不可能上當的。」

我怒極反笑,直視著鶴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阿霜的屍身就在後山,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他的眼神有了一絲鬆動,正想點頭時,苒苒拉了拉他的衣袖。

「尋哥哥,你忘了嗎,姐姐是有系統的,怎麼可能輕易死掉。」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凜。

我和阿霜是攻略者一事,當初就連鶴尋也不知道。

可如今,苒苒是如何得知阿霜身上有系統的呢?

難道是那個男人告訴了她?

鶴尋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對,何秋月,你別想騙我。她有系統相助,怎麼可能輕易死掉!」

「我不過是因她善妒,讓她在大昭寺反省半月,她就要鬧脾氣假死。」

「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

我氣不過,直接捆了他,飛身帶著他就往後山去。

一路疾行,很快到了後山。我將鶴尋扔到棺槨前,怒吼道:

「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阿霜是真的死了,她不是在跟你鬧脾氣!」

鶴尋手腳並用爬起來,一腳踢翻棺槨。

「你們做戲做得還挺真,還找了口棺材來騙我,若裡面真是許凝霜,你早就……」

他的話堵在喉嚨里,戛然而止。

只見棺槨翻倒,阿霜那毫無血色的面容暴露在眼前,身體隨著棺槨的傾斜微微滾動。

鶴尋瞪大了雙眼,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轉而被一種極度的震驚與恐懼所取代。

5

鶴尋如遭雷擊,雙腿一軟,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他顫抖著雙手,緩緩伸向阿霜的屍體,想要觸碰,卻又似被什麼燙到一般猛地縮了回來。

「不會的……她怎麼會死?只是在大昭寺反省了半月而已……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而已……」

這時,苒苒帶著羽兒緊隨其後趕來。

她看到阿霜的屍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羽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手拚命捶打著阿霜。

「壞女人!壞女人!你一出現爹爹就不理娘親了。」

鶴尋沒有像往常那樣縱容他的哭鬧,而是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沒良心的!這才是你娘親!」

羽兒臉頰腫起,瞬間哭鬧不止。

我將阿霜的遺書砸到鶴尋臉上。

他匆匆掃過一眼,便伏在地上號啕大哭。

再無牽掛之人。

他的阿霜,該是多麼絕望才能寫下這六個字啊。

苒苒看著失控的鶴尋,心中湧起一陣恐懼與不安。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神閃爍不定,試圖開口勸道:

「尋哥哥,你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

鶴尋猛地轉頭看向苒苒,目光如刀,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

「都怪你,要不是為了娶你,阿霜怎麼可能會死!」

苒苒被強烈的窒息感淹沒,驚恐地撲騰著手腳

「尋哥哥,你……你不能這樣,我……我是陛下親封的神女,還救……救過你的命。」

陛下親封?

我心頭一震,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當今陛下裴洲,是我當初的攻略對象。

我陪著他一路登上皇位。

和阿霜不同,我並不相信男人虛無縹緲的情話和愛情。

於是在他最愛我的時候,選擇離開。

除了我和阿霜,唯有裴洲知道我們攻略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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