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綠茶龍夫完整後續

2025-03-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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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綠茶夫君早上五點就起來敷粉。意外地撞見他泡湯泉,身下竟拖著條粉色的龍尾。後來他乾脆不裝了,用尾巴尖給我勾到床上。

「娘子,今日不嘛?」

看著身旁敞懷露肌的綠茶龍夫。他每一個動作都是精心設計好的。

「奚景我是人!你克制點……」

話音未落,奚景就開始落淚珠,夾著嗓:「你不要我了,嗚嗚……」

???

行,我哄你還不行嗎!

1

我從小身體就不好。

在我成年後,師尊給我算了一卦。

說我得找個命硬的夫君,才能活得長久。

奚景就是師尊為我找的,命很硬的夫君。

2

其實奚景是師尊的友人。

師尊是玄羽道人,奚景是什麼道人我不太清楚。

他總是神神秘秘的,突然出現在宗門裡。

有時給師尊帶美酒,有時給我帶首飾、點心。

所以當笑眯眯的師尊把笑眯眯的奚景領到我面前,對我說:「以後景兄給你當夫君可好?」

我嚇得趕緊逃了。

師尊啊,差輩兒了吧?

是差輩兒了吧?

3

我只逃了一日。

剩下的日子,我都沒能逃。

起初奚景頗為大度地給我解圍:「瓏玉不要怕,你師尊是同你商量,我們可以晚些成婚,不打緊的。

「我可以等。」

奚景彎眉如新月,眼眸是淡淡的淺棕色,不知道是怎麼長得如此勾人。

見我沒說話,奚景把白皙分明的手輕搭在我的手上,軟聲道:「玉兒可是嫌棄我?

「我自知粗鄙且容貌醜陋,配不上玉兒。玉兒嫌棄我也是應該。」

奚景垂眸眼底泛起淚花,他忽然轉身望向師尊:「難道……可是玉兒已有心悅之人了?也是……玉兒憐花一樣的容貌,想必追求者肯定很多。」

如果說奚景是粗鄙醜陋之人,那我又是什麼品種的癩蛤蟆?

我猜不透。

話說奚景為何能說哭就哭?不會是裝的吧?

我不敢猜。

師尊聽完奚景的話,一臉震驚地望著我:「瓏玉!你有了喜歡的人?是誰家的小郎君?師從哪裡?家裡有幾口人?有幾畝地……」

「師尊!我沒有!」我試圖打斷師尊的喋喋不休。

「玉兒,我會同他好好地相處的,定不讓你惱心。」

奚景把手放到嘴邊,做出一副白蓮花模樣,叫人看了好生可憐。

「景兄,你在說什麼胡話!玉兒只能有你一位夫君!」

師尊和奚景站在我面前,一個如同念咒入魔的老僧,一個則像是被人欺凌的嬌花。

場面一度凌亂。

我則一度混亂。

4

接下來的日子裡,奚景來宗門更頻繁了。

師尊乾脆給他分了一個小院子。

當然是在我的小院隔壁。

我從未見師尊如此大度過!

因為就連我想獨立一個院子,都求了他好久。

這下我每日用餐也不同師尊一起了。

奚景似乎熟知我的口味。

每天換著花樣地做流水席式的吃的。

把我喂得圓滾滾,像個球。

我曾經以為是師尊告訴他,我喜歡吃什麼。

可奚景卻說:「玉兒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

「我喜歡的,我又怎麼不知?」

還記得說這話時,他望向我的眼神,充斥著纏綿的慾望。

5

像奚景這樣天仙般的人,換作是誰,都會敗下陣來。

我也很難能例外。

在他柔情細緻,但不唐突的追求下,我對他也有了情。

其實這個情,是什麼時候產生的。

我很難說清楚。

或許是在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

又或是每年生辰的時候。

捧著一手他送給我的精美禮物。

現在每每想到奚景,我都會心跳加速。

我怎麼敢的啊?

他可是師尊的好友!

這是我能高攀上的嗎?

我回頭望了眼系著圍裙研究菜譜的奚景。

要不,我攀攀試試?

6

我開始換上最漂亮的裙子。

戴帶上奚景送我的珠釵,出現在他面前。

有時候我還會悄悄地拖師尊幫我去買時下最流行的胭脂。

女為悅己者容嘛!

奚景也是注意到了我的變化。

一起用膳時我們四目相對上,會慌亂地錯開。

往往第二日我院子門口就會擺著一筐首飾,上面還留著一張小紙條:【想著你帶這些肯定好看,就買了一點。】

是奚景的字跡,跟他本人一樣娟秀。

但最主要的轉機,發生在我發病了的那一日。

7

我從小身子就同常人不一樣。

體寒至極。

隔上兩個月就會發病。

師尊管這叫凍症。

他說我這是打娘胎留下的弱病。

每每發病,我會感到周身寒冷。

但體溫卻高得嚇人。

這個時候師尊會守在我床邊,渡一些靈力給我。

但只會讓我稍稍地好受一些,不能根治。

發病的時候我都是縮在被窩裡,自己抗下來。

這次發病突如其來,早上我就覺得渾身無力,頭腦發昏。

下午我躺在床上,渾身刺疼,又冷又不停地出汗。

恰逢師尊去其他宗交流了,不能幫我。

我縮在被子裡,難受得哭出聲。

意識迷離間,我仿佛看到了奚景的身影。

他好像也在哭,嘴裡念叨著什麼,我努力地聽了聽。

「玉兒不難受了……玉兒不難受了。」

「我好冷,奚景。」

突然一條東西伸進我的被窩。

我抱住它,整個身子貼了上去。

「這是什麼……啊。」

我暈乎乎的,搞不清情況。

「尾巴、是尾巴。」奚景似乎也躺了進來。

「什麼尾巴啊?好暖和。」

我聽不懂奚景在說什麼,也跟著胡言亂語。

「暖和就都給你,我都給你好不好?我的玉兒快快好起來……」

「好……奚景你好暖。」

8

再次醒來,已經是白天了。

看著旁邊眼下烏黑的奚景,我陷入了茫然。

他的衣服怎麼敞著?

脖子上的紅痕是怎麼造成的?

胸上的指痕又是?

我強撐著起身,驚動了奚景,他先是跟我一樣茫然,反應過來又很緊張地問我:「玉兒?還不舒服嗎?」

我立馬搖頭,眼神止不住地往他上半身瞅。

奚景注意到了,他看起來委屈又有點得逞。

眼尾紅紅的,羞澀地裹了裹衣服說道;「玉兒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是我不爭氣……」

我從未見過一個人臉上能有如此多樣的轉變。

腦袋裡的那根弦,「砰!」的一下就斷了。

「我不打緊的,玉兒開心就行了。」

我:「……」

9

師尊一回來聽說了我的事。

著急忙慌地給我把脈。

脈象是出乎意料地平穩,師尊喜笑顏開。

又聽說了我和奚景的事,顏開得更烈了。

「果然,果然好轉了起來!

「瓏玉你和景兄就是天賜的好姻緣!八字合得不能再合!」

轉月他就為我和奚景辦了婚禮。

10

宗門上下為我忙裡忙外。

處處貼著「囍」字。

掛著大紅燈籠。

就連路過的狗都得貼個「囍」字,脖子上掛個小燈籠,再戴上個大胖娃娃的圍兜。

我簡直要羞死了。

整日被宗里的師姐師妹們拉著閒嘮。

一邊問我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一邊問奚景他行不行,身材如何。

竟還有幾個剛入宗的小妹妹找我打聽師尊的!!!

成婚當日,奚景和我穿著喜服,給整個宗門的人敬酒。

奚景問過了師尊,我也可以喝幾杯。

於是我也小酌了幾杯。

奚景喝得最多了,他替我擋酒,足足十好幾杯下肚了。

我步子是虛了。

奚景倒是跟沒事人一樣。

他頗為大方地攙扶著我的腰,親昵地貼在我旁邊。

「玉兒想休息嗎?」

我胡亂地點頭:「想的,想睡覺了。」

「好,我們去休息好不好?」

「好。」

11

可到房間裡,我就清醒了過來。

看著鋪著大紅被罩的床上灑滿的桂圓、紅棗。

我慌了。

奚景卻突然就醉了,臉不紅,步子倒是飄得厲害。

一直摟著我飄到了床上。

就算我是再傻也能看出來,他這次絕對是裝的!

「你……你根本就沒醉!」

「夫人,我是醉了的。」

奚景突然改了稱呼。

我臉一紅,拽過身旁的被子躲了進去。

緊接著奚景也藏了進去。

他大手一揮就把蠟燭熄滅了。

黑暗中,他淺棕色的眸子發亮,身旁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在脫衣。

我害羞地用手遮住臉,就露個指縫往他那邊看,可什麼也看不清。

奚景把我的手拿了下來,然後放在他的身上。

「我都叫夫人了,就可以被你輕薄。」

「你可以喚我一聲夫君嗎?」

12

我乖乖地喚了他一聲「夫君」。

整個晚上便一發不可收拾。

再後來,我被凍醒了。

眯著眼透過窗簾縫向外看。

天才濛濛亮。

我估摸著現在約是凌晨。

然後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向身旁摸過去,是一片冰冷。

原本躺在我身邊,摟著我的奚景不見了。

我被徹底地嚇醒了,驚慌地環顧房間。

「奚景?奚景……

「夫君!」

「怎麼了,夫人?」

奚景從門口探出個腦袋。

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我。

然後他快步地走到床邊,替我掖好被角。

他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我聞著有些熟悉,以為他是剛梳洗完。

畢竟奚景和我這種愛睡懶覺的小修士不一樣。

他是習慣早起修煉,修煉完自然會梳洗一番。

奚景坐在床邊,攏了攏我散亂的髮絲。

「怎麼起這麼早,可是我吵醒你了?

「難道是身子不適?」

還是那樣好看的一張臉,眉眼疏朗。

細細地看,皮膚竟比我一個女子還要嫩潤。

他望向我的清眸,像一池淺水。

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我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輕聲地說:「不是,你起得好早啊,我剛才發現你不在身邊嚇了一跳呢!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奚景聽到我這麼說,有些慌亂,變得手足無措:「我怎會不要瓏玉?說起來應是你先不要我……我怎會不要瓏玉啊……」

13

我一直都覺得奚景和我成婚像是一場夢。

當奚景同我說:「應是你先不要我。」

我第一個反應是荒謬的、不合理的。

我只是宗里平平無奇的一個女修。

連親生父母都拋棄我。

是師尊憐愛才將我從荒郊野嶺撿回來。

我是被宗里的師兄師姐,一口湯一口飯養大的。

論相貌,小家碧玉形容我不為過。

論才學,法術靈修我勉強不墊底。

唯一特殊的,可能就是我的靈核比其他人更強。

能夠修煉別人不能修煉的凈化類法術。

靈核雖強,但身子骨弱。

這可能也是父母將我拋棄的原因。

他們不是修煉之人,自然看不出什麼靈核的強弱。

只是單純地覺得我養不活,所以棄了我。

「沒事的瓏玉,師尊一定會將你養大。」

這句話師尊念了快二十年。

所以我成婚那天,師尊哭得像個淚人。

好像被拋棄很慘,但我過得真心很幸福。

有師尊,有和我一同長大的宗門好友,還有他給我尋得的好郎君奚景。

原以為日子會這樣相安無事地進行下去。

我會繼續同奚景做一對恩愛夫妻。

可他卻突然消失了。

14

新婚的第二個月。

奚景沒有留下一封書信。

沒有任何徵兆地消失了。

剛開始幾天我還會自我安慰。

想著奚景可能是去哪裡修煉閉關。

可隨時間越來越久。

足足一個月過去我開始害怕。

因為就連師尊也跟我一樣焦急。

他也尋不見奚景。

看著還沒有撤下裝飾喜慶洋洋的婚房。

我覺得有些諷刺。

「騙子。」

我躺在床上,只覺得身上和心底一樣冷得厲害。

好像有數百根針扎進我的皮膚。

慢慢熟悉的刺痛感遍布全身。

我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凍症又犯了。

可這次發病不同於以往。

我甚至不能呼吸,就像是胸口卡住了橫刺。

渾身冷汗淋漓。

我翻下床,想去找其他人求助,但根本站不起來只能用胳膊往前爬。

爬了不到半米。

我就昏了過去。

15

澀苦的藥汁被喂進我的嘴裡。

我想吐出來,卻又被一勺湯藥喂了進去。

「你們真是嚇死我了……」

「一個渾身是血地闖進宗門,一個差點死在這裡。」

是師尊的聲音。

「瓏玉……瓏玉好點了嗎?」

奚景的聲音充斥著虛弱疲憊感。

「會好的,你心口血加上這深山神草能治百病,用它熬製成湯藥給瓏玉喝下,就會無事了。

「再說你還把護心鱗裹在她的靈核上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聽到奚景嘆了一口氣:「我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

「上一世她死在了我的懷裡。

「我永遠都忘不了。

「這已經是最後一世了,如果不能成功……

「世間就再也不會有瓏玉了。」

又一大口藥汁灌到我嘴裡。

「如果不是我把瓏玉還給魔族……」師尊的聲音充滿了懊悔。

「懷信,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不要自責。」

懷信是師尊的名字。

我極少聽奚景這麼認真地叫他的名字。

「如若當時我敞明心意,你也不會送走她。

「都怨我,怪我。」

我被苦藥刺激得咳了起來。

腦子裡是一片亂漿。

護心鱗?

魔族?

這都是些什麼和什麼……

「她是不是要醒了?我這副醜樣子她肯定是不願見,就算是見到了也定是嫌棄。」

「你先去泡湯藥,這裡有我。」

16

一能睜開眼,我看了眼師尊。

拿過他手中的藥罐,一悶頭全喝掉了。

我抹了把嘴,發現師尊正看著我。

「都聽到了,是嗎?」

見我一臉想開口詢問的表情。

師尊直接沖門口指了指:「你家夫君剛回來在泡湯泉。

「直走左拐那個藥湯,這些事還是他同你講比較好。」

17

此時已是深夜,宗內小道上空無一人。

我撐著還沒有恢復好的身子走到湯泉,撩開門口的浮紗。

霧氣繚繞。

我看到奚景半坐在湯泉里。

他微閉雙眼,左邊臉上有個可怖的長疤,好在血已經乾了。

我輕輕地走過去,不想卻驚動了他。

一條粗壯的淡粉色龍尾從湯泉里鑽出。

還帶著陣陣熱氣。

但我看到龍尾上的鱗片有些翹邊了。

甚至還脫落了幾片。

一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

那條龍尾還舉在空中,時不時地順著鱗片滴下來水珠。

奚景眼睛變成了豎瞳,看起來有點像蛇。

「夫……夫人?」

「是我。」

下一秒奚景整個人都鑽進了湯泉里。

但落下了他的尾巴。

「你快出來,水這麼燙,你臉上還有傷!」

奚景聽到我的話,慢慢地浮了上來,他用手捂住左臉沒有說話。

我坐在湯泉邊,想滑下去,粉紅色的尾巴圈成個圈攀了上來,像是想讓我坐在上面。

「一個月未見,是不是不想見我,為什麼捂著臉?」

「怎麼會!我……」

奚景放下自己的手,他緊咬薄唇,眼底一片淚花。

我往前走了幾步,吻住奚景左臉的疤痕。

「怕什麼?

「你還能回來就好。」

層層漣漪在我們周圍盪起。

18

那天過後,我知道了很多事情。

奚景是真的很能哭。

他有時候是裝哭,這種一般只灑幾滴眼淚。

他真哭的時候,能把我肩頭都哭濕。

但我也分不清那天是湯泉的水。

還是奚景的淚將我浸濕。

師尊把我們領到一面鏡子前。

他告訴我這面鏡子叫作前塵之鏡。

只要我們走進去,就能看到過去。

我拉著奚景的手一起邁入。

在那裡我看到了前塵往事。

還有我和奚景的姻緣。

19

我真身是一塊上古寶玉。

我的師尊懷信,是天界尋覓上古靈物的上神。

他是在魔族的邊界發現我的。

也不能說發現我。

是別人將我送給他。

那個人是個魔族,純粹是見我師尊長得好看。

想用我來追求師尊。

彼時,神魔兩族還沒開啟大戰。

一切還都是很和諧的。

師尊見我也確實是個寶物。

主要是挺喜歡那個魔族。

一夜風流後,我這塊玉成了他們的定情之物。

但那之後,師尊再也沒見過那個魔族。

20

師尊從此痛恨渣男。

他天天捧著我念叨。

久而久之在師尊的「感化」下。

我化成了人形。

可我算不上仙,更說不上是神,勉強算是個石頭變得小妖。

我經常會因為靈氣不穩,變回原形。

在我第三十五次好端端地吃飯的時候,突然變成了一塊玉石。

師尊無奈地戳戳我,同我說:「要不你去考個九品小仙官吧!

「點化成仙,就能一直維持人的模樣。」

師尊夾了一口燒雞,含糊了一嘴:「憑我的面子,你還能插個隊,大概不出一年你就能有個九品。

「再熬個幾千年,就能接替我的位子了。

「我也算後繼有人,是吧小玉?」

21

師尊給我起了名字。

叫小玉。

因為我是一顆玉石。

師尊是個會偷懶的。

他說等我成小仙了,就給我賜個仙族的姓。

而天界考仙官,頗為複雜和形式化。

要憑藉績效升級。

也就是你為天界做出什麼貢獻。

貢獻越多,升級越快。

有了師尊的插隊,我免過了初篩。

初篩就是篩出去一些福緣不夠、相貌平平、靈力一般的低級小妖。

但我還是看著面前偌大的公告欄,和前面圍著一圈圈的人發愁。

成千上萬條張任務條貼在公告欄上,等待不同等級的仙官來完成。

我是最低等的。

最低等的任務條一般貼在下面。

我幾乎是彎著腰眯著眼看。

因為注意力全在公告欄上,根本沒注意旁邊的人。

一不小心就把走在我前面的人鞋子給踩掉了。

那個人摔倒在地上。

「啊……對不住。」

只聽見「啪!」的一聲。

滿天的紅線飛舞在空中。

22

我乾了錯事。

對方似乎是個有等級的仙官。

他鼻子都要氣歪了,嘴裡大喊:

「你真是好大膽!知道這些紅線都是誰的嗎!少了一根怎麼辦!

「你是哪裡的小東西?我要押著你去見司命!!!」

仙氣繚繞,騰空而下一白衣男子,周圍的人都跪了下來向他行禮。

「參見司命神官。」

我也規矩地跪下:「司命神官。」

司命是個好脾氣。

他三五下就用仙術理好了那些紅線。

然後笑眯眯地遞給了被我踩掉鞋子的仙官。

「小事,莫要喧鬧。」

「神官少了一根,少了一根紅線!」

那個小仙官把紅線都纏到手裡,數了幾遍,又大喊。

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司命還是一副笑臉,他跟那個仙官說:「不是少了一根,是我給你的時候就有一條是單著的。

「流悟,你還是那樣不仔細。」

叫作流悟的仙官紅了臉,他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可神官,我從未見過紅線是單支的啊!」

「所以我這不是親自來找那根紅線了嗎?」

「什麼?!」

司命突然化出一根柳蔓,敲了一下在一旁看戲的我的頭。

「小石頭,在找適合你的工作嗎?

「不妨去那裡看看……」

23

一場鬧戲結束,送別了司命和流悟仙官。

我聽了司命的話,順著他指的方向找。

雖然他剛才敲了我的頭。

可我還認為司命是個好人。

畢竟是我先把流悟仙官的鞋子踩掉的。

【照料異種仙獸】

【報酬:進階一個品級】

看到角落裡的告示。

我的雙眼「騰」地一下就亮了。

進階一個品級!

相當於我只接一個任務,就可以進階成九品小仙官了。

照料異種仙獸,聽起來也不是很難。

那這樣我也用不了一年時間。

環顧四周,我美滋滋地揭下這個告示。

24.

我興沖沖地按照告示上寫的。

找到了我要負責撫育異種仙獸的地方。

那是一處密林。

應當是叫密林吧?

師尊給我講過,人界喜歡管眾樹聚集的地方,叫密林。

密林多有蚊蟲蛇蟻,脆弱的人類被它們叮咬,嚴重的會就此喪生。

「那既然危險為什麼還要去?」

「可能是因為有寶藏吧。」師尊是這麼解釋的。

我當時想,寶藏能有多好?

左不過是金銀財寶,這些一眼能看透的東西。

看著眼前攀附在高樹上睡覺的淡粉色巨蛇。

現在我算是懂了師尊話中的寶藏的含義。

光澤感的肌膚,完美的鱗片排列整齊地鑲在身上。

最令人無法抵抗的是尾巴!

為什麼這隻巨蛇的尾巴尖捲成了心形啊?!

我的真身是塊玉石。

所以對這種圓潤滑亮的東西毫無抵抗力。

當即我就撲了過去,可沒注意腿邊的灌木叢長著倒刺。

把腿給劃傷了。

25

血珠順著腿流了下來。

這一番動作,把樹上的巨蛇驚醒了。

它一雙豎瞳盯著我,尾巴也立起來了。

我沒理會腿上的傷,反而沖它伸出手。

「過來抱抱,你好漂亮啊。」

巨蛇反應了幾秒,竟「嗖嗖」地縮著身子,躲到了樹背後,只留個伸直的尾巴指著我。

「還挺認生。」

見巨蛇有些抵抗我,我就蹲下來處理傷口。

可過了一小會兒,粉色的大尾巴就伸了過來,還卷著幾片葉子。

「塗上……這個會好……」

巨蛇開口說話了。

是條雄性。

26

巨蛇其實很乖,還有點小孩子脾氣。

我管它叫大蛇。

它會搖搖尾巴給我糾正:「我是蛟,比蛇高級。」

「那你以後會化成龍嗎?」

我看過書,蛟如果能活千年,就有機會化成龍。

巨蛟沉默了,甩甩尾巴走了。

過了一會兒,它又甩甩尾巴攀過來。

「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是來照料你的。」

回去之後,我翻閱了很多古書,得知了蛟的習性。

比如喜陰涼,忌熱。

我就偷拿了師尊蓋的上好的冰絲毯子,墊在巨蛟的身下。

比如喜櫻果。

我就早起去羽仙宮外的果林,摘最新鮮的櫻果。

27

巨蛟跟我漸漸地熟絡起來。

它會叼著密林深處的鮮花。

用尾巴尖靈活的編成花環給我。

當然編得一點也不好看。

我通常會靠在巨蛟的身上笑它。

「怎麼搞的啊?花環上沒有花,哈哈哈!」

「我第一次編!沒編好很正常!」

「好好,很正常~」

巨蛟還告訴我,它有名字,叫作奚景。

我不禁感嘆,它這麼粗獷的大東西,卻有著如此細膩的名字。

「那你叫什麼?」

「我叫小玉,是懷信上神的弟子。」

我手下玩著奚景的尾巴尖,他又問我:「你沒有姓氏嗎?」

「沒有誒,我還是小妖……師尊說等我升了仙品就給我賜姓。

「他會給我賜個仙姓!」

奚景抽回自己的尾巴,遲疑了一下。

「那你覺得『瓏』這個字好聽嗎?」

我故意裝作沒聽清的樣子逗它:「『龍』?這姓氏可不得了啊!我們蛟蛟還能給我這個姓啊?」

「我是可以……」

奚景被我逗惱了,它本就粉色的鱗片,變紅了幾分。

「算了算了,你是仙獸那也是仙品,所以有名字。」

「但你還是不能給我一塊小石頭賜名……只有上神才可以。」

我摸了摸它。

眼見今天差不多了,就準備起身回去。

「那……小玉,你明天還會來嗎?」

在我收拾完東西,轉身離去的時候,奚景突然問我。

它是背對著我的,但尾巴尖卻纏上我的腿。

仿佛我要是給了否定的回答,它就不讓我回去。

我狠狠地摟住巨蛟,反覆地摸它後頸最滑潤的鱗片。

「當然來了!

「我不來誰給你刷鱗片?誰給你帶櫻果?

「以後叫我瓏玉,悄悄地。

「只有我們倆知道。」

28

已經照料了奚景小半年了。

我和它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

對它也越來越好奇。

為什麼奚景是一條粉色的蛟?

又為什麼待在這裡?

按理說,仙獸都應該隨其主人行動,或巡遊,或出征。

可我每回剛開一個小頭,就被奚景避了回去。

師尊也變得很忙,我經常看不見他人。

聽其他小仙說,是因為神魔兩族矛盾銳增,各上神都需在自己的職位上看守。

師尊是鎮守天界西側與魔族交界處的上神。

位置至關重要。

只不過原來形勢不像現在這樣嚴峻。

他可以隨意地遊走巡歷,尋上古寶物。

如今空無一人的上神殿只剩下我住著。

我怕孤獨,索性帶著自己的被褥和毯子。

準備搬到奚景住的那片密林。

可我卻撞見了化成人形的他。

29

面前的男子身穿一件素袍,衣帶垂落在身側。

沒佩戴任何裝飾。

但更能凸顯他疏朗俊美的面龐。

他看見我,眼底染上一層怯意,不自信地叫了我一聲。

「瓏玉啊。」

我不自然地走過去,拍了拍他胸膛,幫他系好了衣帶。

系完才想起師尊對我的教育。

女子要得體!不能和男子有親密舉動。

但他是奚景,應該沒關係的吧,師尊!

我在心裡默默地給師尊賠罪。

奚景不安地拉住我的手。

「是很醜的吧?很醜對不對?你不要看我了,瓏玉……我現在就變回來。」

我急忙拉住他解釋。

「不、不用。這樣挺好。」

奚景淺色眸子眨了眨,長密的睫毛像是畫出來的一般。

「那你喜歡嗎?」

我和他都愣了一下,雙雙地紅了臉。

奚景支支吾吾地解釋補了一句:

「就是喜歡我這個人……喜歡我變成人的樣子嗎?」

我要怎麼回答啊!他還拉著我的手呢!

「喜歡的。」

「那我是蛟的形態好看,還是人好看?」

!!!

這是一個送命題。

30

「你什麼樣都好看。」

奚景鬆了一口氣。

我也鬆了口氣。

他望我身後看了看,看到了我帶的行李。

奚景突然有些激動:「你要住在我這裡?

「懷信上神……同意了?

「那我把最舒服的樹給你睡~」

我感覺奚景好像誤會了什麼事。

但我也說不清楚,就被他牽到密林里。

一直牽到他化成蛟最常睡的那棵樹面前。

「但是它枝幹有些粗糙,你不要嫌棄。

「我可以用鱗片給你打磨光滑些。」

說著奚景就要在我面前脫衣服,要變成巨蛟。

我趕緊攔下了。

「沒事沒事……我睡地下。

「我拿了最軟的墊子,睡地下會很舒服。」

奚景拉緊自己的袖口,柔聲道:「其實我也覺得……樹上有些硬……

「但看你只帶了一床被子,睡不開的吧。

「雖然我從來沒有睡過被子……」

我只是個剛化形的小玉石,哪裡見過這陣勢啊!

「要不一起?」我撓撓頭。

「好吧。」奚景果斷羞澀地點點頭。

31

成了仙的是不用睡覺的。

仙獸也同理。

躺在奚景身旁,我才想起這麼個事。

但看他雙手緊緊地壓著被子,乖乖的模樣。

我又於心不忍了。

孩子從來沒蓋過被子,讓讓吧!

「你一直能化成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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