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分筆記完整後續

2025-12-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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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止曾放下狠話。

「如果非要我和沈安結婚,那我會讓她戴一輩子綠帽子,守一輩子活寡。」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訂婚五年,他包養明星上熱搜,和公司秘書親吻上頭條,為新歡包下全城的大屏慶生。

而我,也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圈子裡的人都推測,我會為了永遠傍上陸家這棵大樹毫無尊嚴地等著婚禮的那天。

可我卻在訂婚五周年紀念日的時候,給陸家發送了一封取消婚約的郵件。

然後坐上了飛往異國他鄉的飛機,再也不見。

陸止卻找我找瘋了。

01.

「抱歉,沈小姐,陸總很忙,實在不方便見你。」

在陸止辦公室門口從早上等到下午,只等到這樣一句話。

遠處的百葉窗,微微拉起一角,露出年輕女孩得意的笑臉。

可下一秒,那張嬌美的臉蛋便被托著,深深印下一吻。

而那如鬣狗啃食獵物一般急不可耐的男人,正是我的未婚夫陸止。

百葉窗的縫隙里露出一雙輕視冷漠的眼。

隨後窗葉落下。

很忙……

原來是在忙這個。

助理也看到了這一幕。

扶了扶厚重的眼鏡。

臉上沒有一分一毫謊言被拆穿的窘迫。

她知道,我不會在意。

或者說,即使在意,我也不會發作。

陸家上至經理董事,下到保潔保安都知道。

總裁夫人,是個有名無實的慫包蛋。

即使是總裁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親熱,她也只會給兩人關上房門,而後默默退出。

我早就是豪門圈裡公認的笑話。

若是往常,我也就走了。

可今天……不太一樣。

「麻煩你告訴陸止一聲,無論多晚,我都等他。」

「今天是老爺子八十歲大壽,他一定要回去。」

助理點點頭,而後退了出去。

接待室的門關上,房間再次陷入沉默。

漫長的沉默。

自從和陸止在一起後,這樣的沉默時常圍繞著我。

陸家家規很嚴,玩手機這種再正常不過的打發時間的方式,幾乎成了一種罪過。

又或許,這只是針對我一個人的嚴格。

畢竟對陸止來說。

他哪怕坐在餐桌上玩手機,也沒有人會多說他一個字。

時至今日,我已經學會在漫長的等待中,在腦海里自導自演一場精彩的舞台劇。

人是適應性很強的生物。

就像我,短短五年,便已經習慣從沈家千金到陸家寄生蟲的身份轉變。

02.

手機隔三岔五就響兩聲。

都是陸止父母發來的消息:

【沈安,今天是老爺子大壽,你作為長媳遲到合適嗎?】

【老爺子聽說陸止和那個小明星的事了,心情很不好,你們趕緊過來解釋一下。】

小明星?

那已經是兩周前的事了。

陸止看上一個小明星,給人買房買車,帶著出席各大活動,十分張揚。

但是被狗仔拍到上了熱搜後,他就立馬分手了。

現在跟在陸止身邊的,是他公司的一個小姑娘。

剛畢業,心高氣傲。

隔三岔五就要給我發消息挑釁。

陸止一向討厭他的女人太張揚——雖然那些人的張揚都遠不及他萬分之一。

他總是這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那些幼稚的挑釁,我從未放在心上。

一個穩定且易於掌控的伴侶留在陸止身邊,反而省去了我應付很多麻煩。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小姑娘從辦公室走出來。

路過接待室時,在門前站了一下。

對著門口的單向鏡,拿出口紅補了補妝。

陸止很快也走了出來。

在小姑娘的頭上嗔怪地打了一下,而後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他輕佻地揚起下巴,「走吧,少奶奶。」

他的襯衫扣子解到第三顆,領子立著,領口處有一枚清晰的口紅印。

小姑娘依舊不以為然,操著一副溫柔纏綿的嗓音攀上陸止的手臂。

「陸總,我還沒見過生日宴呢,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陸止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反手將人摟進懷裡,完全視我於無物。

但我並不生氣,面色平常地在一旁垂手站著。

「老爺子凶得很,你就別去了。」

女孩不依不饒,扯著陸止的袖子撒嬌。

幾乎把能說的好話說盡了。

我抬手看了眼手錶:「陸止,我們已經遲到了。」

陸止眼尾微眯,目光淡淡地落在我身上:「少奶奶,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沒資格管我。」

似乎為了向我示威。

他摟著女孩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公司大門。

看著那女孩得意洋洋的笑臉,我不由得有些心疼。

自以為是贏家,其實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老爺子原本還在因為陸止緋聞鬧上熱搜生氣。

現在好了,這些怒火全要落在這個小姑娘身上了。

我本想給她一點勸解。

可她從始至終眼睛頂在天上,連一個正眼都不曾給我。

那就怪不了我了。

03.

陸家老宅。

陸止攬著女孩進門的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

老爺子坐在主位上,原本正在賞畫。

眼神在陸止身上稍一落定,便擰了眉。

「陸止!」他一拐杖敲在地上,語氣平淡,但不怒自威,「這位小姐是誰?怎麼帶人來家裡也不提前說一聲。」

今天是老爺子大壽,原本還想給陸止一點面子。

但沒想到他毫不領情,帶著女孩走到老爺子面前。

做作地理了理領子。

把口紅印清晰而又立體地展示了一遍。

雙手插兜,開口就是一句:

「我女朋友。」陸止摟著女孩的肩膀,在臉蛋上用力親了一口,「我打算踹了沈安,和她結婚。」

話音落下。

好像一滴水砸進油鍋。

周圍頓時響起討論聲。

女孩瞪大了眼睛。

看向陸止的眼神里又何止是崇拜。

反觀老爺子,一張臉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那雙眸子,渾濁中又顯精明。

落在誰身上,都好像有千斤重,讓人忍不住後脊生寒。

這是他掌權半生的威壓。

「陸止,收回你的渾話,和安安道歉。」

「安安……」

陸止口中呢喃這兩個字,臉上卻是滿滿的嘲弄。

「這麼喜歡安安,那你和她結婚好嗎?」

「我早就說過,如果非要我和沈安結婚,那我會讓她戴一輩子綠帽子,守一輩子活寡。」

「你們要是真心疼她,那就退婚啊。」

老爺子氣得手都在抖。

抄起拐杖就朝陸止砸來。

陸止不躲不閃,連眼都不眨一下。

嘴角還噙著一絲冷笑。

而在拐杖落下的瞬間,我快步上前擋在中間。

並非是真心維護他。

只是清楚,老爺子只是做做樣子。

我如果什麼都不做,讓這一仗打實了,那才是真的慘了。

老爺子不會親自做什麼。

他在我面前,一向端著慈祥長輩的模樣。

但他只需要在陸止父母那裡說兩句,自然有麻煩等著我。

「爺爺。」我穩住聲音,撐起一個得體的笑,「今天是您大壽,別動氣。」

爺爺恨鐵不成鋼地點點我的鼻尖:「你啊,不要總是這麼向著他。」

我笑了笑,攙住爺爺的手臂,扶他回到座位。

「陸止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向著他誰向著他。」

老爺子點點頭,臉上這才露出兩分欣慰。

陸老爺子的壽宴,各行各業的人都有到場。

相信,明天一早,豪門圈關於我的底線,又會有新的傳聞。

但我不在乎。

又或者說,我在乎的並非是這些。

04.

和以往一樣,陸止沒有停留多久。

剛給老爺子賀完壽,他就提前離場了。

走得光明正大。

所有人都知道,雖然老爺子總生他的氣。

但不妨礙這是老爺子最喜歡的孫輩。

喜歡到,繞開子輩,直接將公司交到了他的手上。

或許未來,這就是陸家的掌權人。

不巴結就算了,怎麼有人敢阻攔。

整場宴會,我寸步不離他身邊,當然也和他一起離開。

「不帶上林小姐嗎?」

「我的時間很多嗎?」

他單手搭在車窗上,指尖夾著煙。

另一隻手扶著方向盤。

在我詢問他的時候,車子就已經開了出去。

今天到場的人非富即貴,小姑娘本來年紀就小,被陸止帶來,胡亂地利用一通,又被這麼丟下。

不知道會被人怎麼欺負。

我給老宅的管家發去簡訊,提醒他幫忙照顧一下。

陸止用餘光看到了,立馬出言嘲諷:

「沈安,你沒有尊嚴嗎?你沒有臉皮嗎?」

我轉頭,看向他。

即使知道他不會看我,依舊扯出一個微笑: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覺得小姑娘一個人怪可憐的。」

「呵,你做戲還真有一套。」

他猛吸一口煙,而後毫無徵兆地車子加速。

油門踩死,引擎發出轟隆隆的呼嘯聲,在盤山路上瘋狂行駛。

他紅著眼,似乎是要拉著我一起死。

而我靠在椅背上,十分敷衍地抓緊了安全帶。

「哦?是要去死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猛地將剎車踩到底。

輪胎髮出刺耳的摩擦聲。

劇烈的急剎讓剎車片過熱,陣陣白煙從輪轂縫隙中升起。

「下車!」

陸止額頭上青筋直跳,緊咬後槽牙,惡狠狠地說。

我沒有一絲反抗。

沉默地拉開車門。

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一個人下了車。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

空氣里只留下橡膠劇烈摩擦過後的焦煳味。

周圍很黑。

蟬鳴陣陣。

找了個乾淨又安全的地方坐下。

然後用手機給老管家打去電話。

陸止一定期待看到我,在被他拋下後一個人恐懼又緊張得往回走。

一般的電視劇都有這個橋段。

但陸家老宅和公司不一樣。

我好歹在老宅生活了好多年。

雖然大家背地裡叫我『少奶奶』,覺得我像封建社會娶回家鎮宅管後院的少奶奶。

但因為我出手闊綽,所以還是蠻得人心的。

即使是叫我少奶奶,也是恨鐵不成鋼的心情更多。

05.

不到十分鐘,管家安排的車就到了。

我上車後,發現陸止帶過來的小姑娘也在車上。

裹著毯子,縮在后座偷偷哭。

見我上來,眼淚一梗。

委屈,但又怕丟人。

生生憋了回去。

只是身體還沒反應過來,用力抽了一口氣,發出一聲清脆的豬叫。

空氣安靜得仿佛凝結了一般。

良久,車子開進市區才聽到她說:

「管家和我說了,是你讓他照顧我,謝謝你。」

我正在處理郵件,聞言只是十分冷漠地應了一聲。

「對不起啊……」他抽噎著,「你這麼好,我還想搶你未婚夫,我真該死……」

「不是哦!」我用溫和的語氣打斷她,視線卻沒從手機上移開,「當小三本來就該死,和我好不好沒關係。」

車內瞬間安靜。

只剩下她壓抑著的抽泣聲。

她抬起頭,怯生生地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

只看了一眼,就再次低下頭。

眼淚像是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地流。

我懶得去哄。

讓管家照顧她,很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補全自己的人設。

此時,被郵箱裡的消息搞得焦頭爛額,更是無心應付。

在某些方面,我甚至不如陸止。

至少,他對情人是真的百般耐心。

而我,是個完全的利己主義者。

因為長時間生活寄人籬下,看人眼色討生活,思想也有些扭曲了。

我朝鏡中的女人投去冷漠的視線。

隨後回過頭,繼續處理我手上的郵件。

06.

17 歲那年,我的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逝世,將我託付給陸家的老爺子。

老爺子年輕時和我父親是忘年交。

又是有名的慈善家。

是眾人眼中當之無愧的好人。

當然,現在也是。

沈家是個大家族。

家族內盤根錯節,充滿利益糾紛。

為了避免我太早涉足家族事務,給自己造成麻煩。

父母的遺囑中註明,要在我大學畢業後,才能獲得公司的股權,參與沈家的日常決策。

可陸家並非如他們想像中那個乾淨。

內部的爾虞我詐並不比沈家少。

即使我拼盡全力,也只是將大學畢業的時間提前到 20 歲。

可在 18 歲的時候。

陸家老爺子,就已經用半威脅半哄騙的方式,讓我和陸止定下了婚約。

三年……

陸家挾天子以令諸侯。

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

我手中的股份被不斷稀釋。

等到我拿回父母產業的時候,沈家和陸家已經糾纏不清了。

這些年,我做小伏低,表現出戀愛腦的樣子。

也只是為了蒙蔽陸家,好一點點收回沈家的一切。

可老爺子太精明了。

哪怕我已經足夠小心,還是讓他察覺出了異樣。

今天他明面上是為了陸止生氣,但又何嘗不是在試探我。

如果不是陸止早早離場,我或許還要被他叫去書房進一步試探。

下個月就是陸止 22 歲的生日了。

到時候如果沒能完成利益分割,老爺子一定會逼我和陸止結婚。

那時,就真的是分也分不清了。

陸家的、沈家的。

就全都是他一家的了。

為此,我已經顯出幾分急躁。

07.

車子停在我家樓下。

下車離開時,我聽到后座的小姑娘哽咽著說:

「姐姐,我會幫你的。」

我不知道她這一路腦補出了什麼。

沒有理會,徑直走進了家門。

暖黃色的燈光照亮整個房間。

將這空無一人的宅子顯得格外孤寂。

我走進書房,在舊文件櫃里翻找海外律師需要的產權證明文件。

Leo 是我父親在世時的律師朋友,在父親去世後,我們失聯了幾年。

但十八歲那年,他還是準時出現,帶來了父母為我準備的成人禮。

歐洲的一個成衣店。

我原本的夢想是想成為一名設計師的,只是世事變遷總不遂人願。

從那之後,我和 Leo 再次取得聯繫。

也是他和他哈佛法學院畢業的兒子,幫我在大洋彼岸組建團隊。

像螞蟻搬家一樣,把沈家的核心產業一點點從陸家的眼皮子底下轉移出去。

陸老爺子的經驗告訴我們,不要過度相信同伴。

但彼時,一個被處處監管的新手成年人,確實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好在,父母的眼光並不算完全糟糕,Leo 是個有能力講義氣的成年人。

為了感謝他的雪中送炭,我這些年給予他的利益不算個小數目。

08.

和文件一起找到的,還有幾個裝著我童年舊物的箱子。

許久沒人關照,箱子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灰。

我把它隨手放在樓梯口,準備明天整理。

隨後走進浴室,沖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每次見到陸家的老爺子,我都感覺自己身上染上了道貌岸然的臭味。

從浴室出來,發現手機上十幾通未接電話。

全都來自陸止。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回撥過去。

「沈安!你死在家裡了是不是?」

「給我開門!」

快步走到門口。

可視門鈴里倒映著陸止那張討人厭的臉。

我用力地閉了閉眼。

上班還有下班的時候。

給人當老婆,永無寧日。

大門砰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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