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偏心姐姐完整後續

媽媽幫姐姐帶孩子，骨折住院。

晚上我陪護。

半夜媽媽搖醒我：

「其實，你挺自私的。

「連親媽住院了都不肯請幾天假照顧。」

我解釋：「請假要扣錢。」

5 萬住院費刷爆了我的信用卡，得靠工資還。

媽媽卻生氣地打了我一耳光：

「張嘴閉嘴就是錢錢錢，錢就這麼重要嗎？

「你姐姐白天管孩子，還要照顧我。

「她太辛苦了，全家就你這個白眼狼最舒服。」

一個月後媽媽二次骨折。

我請假來到醫院：「這次就讓姐姐付住院費吧。」

1

媽媽幫姐姐帶孩子。

她不小心摔倒，腿疼得走不了路。

我連忙把她送到醫院。

拍片顯示骨折，需要住院手術。

我先交了 5000 的住院押金。

等住院手續辦完，姐姐也帶著孩子趕到醫院。

「媽，你怎麼樣？」姐姐帶著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她把三歲的女兒拉到床邊：

「糖糖，快問問外婆疼不疼？」

糖糖奶聲奶氣地說：「外婆，你疼不疼啊？」

媽媽臉色慘白，勉強擠出笑容：「外婆不疼，糖糖別擔心啊。」

「姐，醫生說媽的腿要打鋼板。」我把片子給姐姐看。

「這麼嚴重啊。」姐姐接過片子看了一眼：

「醫生怎麼說就怎麼治。」

「鋼板有國產和進口的，我們用哪種？」我跟姐姐商量。

「一定用進口的。」姐姐說。

媽媽讚許地點點頭。

我也想讓媽媽用好的。

但前段時間剛給她補交社保花了 10 萬。

我的存款幾乎清零。

「進口的鋼板 38000，全自費，國產的 8000 能進醫保。」我說明兩者的差異。

「這是要放進身體里的，自然要用最好的。」姐姐說。

道理我都懂，但實在是囊中羞澀。

「姐，住院押金我都是刷的信用卡。

「醫生說用進口鋼板，醫保結算後費用大概要 5 萬。」我為難地看向姐姐。

姐姐像沒聽到，她抱起糖糖，「糖糖是不是睏了啊？

「媽，糖糖該睡午覺了。

「我先帶她回家，明天再來看你。」

媽媽慈愛地摸了摸糖糖的腦袋：

「奶奶的心肝寶貝，你快帶她回家吧。」

2

第二天就要手術了。

護士來催我們交手術費。

我跟媽媽商量：「媽，你知道的。

「年初我剛幫你補交了社保，10 萬是我所有的積蓄。

「我真的沒錢了。

「你手裡還有錢嗎？」

媽媽撇撇嘴：「養老金一個月才 2000 多。

「我住你姐姐家，總不能再白吃他們的。

「這點錢每個月買菜都不夠。」

「我哪裡來的錢？」

「那這次醫藥費，我跟姐姐一人出一半。」我硬著頭皮說。

媽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小萍，你說什麼呢？

「你姐又沒工作，她怎麼出錢？」

「姐姐沒工作，姐夫有工作。」

「你別出餿主意啊，我警告你。」媽媽板起臉。

我嘆氣：「媽，我真的沒錢啊。

「跟姐夫借也行，我有錢了就還他。」

「唉，我就說不用來醫院自己會長好的。」媽媽大聲嚷嚷起來：

「是你非讓我來。

「你沒錢，那你帶我來醫院幹什麼？

「惹人笑話嗎？」

同病房的人都看向我們。

「媽，你小聲點。」我窘迫地拉住媽媽的手。

媽媽甩開我的手，「現在你知道丟人了？

「我供你讀大學。

「現在我腿斷了，你連醫藥費都拿不出來。

「你可真是白眼狼！」

我委屈地流眼淚，「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媽媽見我哭，一邊扯手上的輸液管一邊嚎：

「我沒這種命！

「我要出院，你把我拉回老家。

「讓我自生自滅吧！」

我連忙按住她的手：「媽，你別這樣。」

媽媽更加激動了，她推開我，一把拔出了輸液針。

鮮紅的血順著手背流下來。

她甚至拿起床頭柜上的東西，水杯、藥瓶、水果一股腦地往傷腿上砸。

「女兒都不管我的死活，我還活著幹什麼？」

我害怕地抱住媽媽：「媽，你別這樣！」

「你都不管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媽媽掙扎著。

「我沒說不管，我管你，我管你！」我哭著大喊。

媽媽的掙扎慢慢減弱，她長長舒了口氣：

「你管我，那就別讓你姐為難。」

最後，我只好刷信用卡補齊了 5 萬的住院費。

3

媽媽手術非常順利。

因為姐姐不上班，所以白天她陪護。

我下班後來陪夜。

白天，姐姐把糖糖送去幼兒園後，就來醫院照顧媽。

下午 3 點她要去接糖糖放學。

我 5 點下班，最快趕到醫院也要 5 點半。

這中間空白的 2 個半小時只能拜託護士照應。

我有提出叫護工，這樣姐姐和我都輕鬆一些。

但媽媽不肯：「你有這個錢還不如補貼你姐。」

我沒同意。

請護工的錢補貼姐姐，我們倆都沒輕鬆。

只是單純地補貼姐姐，我還欠著 5 萬信用卡呢。

一下班，我就接到媽媽的電話：「小萍，你到哪裡了？」

「我剛出公司。」

「怎麼這麼慢？」

「媽，我 5 點下班，現在才 5 點 02 分。」

「你就不會早點出來？」

「公司要打卡的。」

「什麼打卡？你就是找理由偷懶。」

我知道她行動不便，身邊又沒有人的無助。

就沒跟她計較：「我現在打車，到醫院會快一點。」

「一天天的就知道浪費錢。

「地鐵幾塊錢的事，還要打車。

「你就知道享受。

「還說自己沒錢，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們哭窮？」

我迷茫地站在路邊：「媽，你說，我現在是坐地鐵還是打車？」

「你打車吧，下不為例。」

坐上車，我打開手機。

看到媽媽中午發在親戚群的視頻。

姐姐低頭削蘋果。

媽媽舉著另一個蘋果說：「乖乖，這兩個蘋果要二十塊。

「莉莉對我真好。」

姐姐叫張莉。

群里老家的親戚七嘴八舌地說：

「莉莉向來對你大方！」

「還是你命好，莉莉帶你去大城市享福。」

「骨折了還讓你用最好的進口鋼板。」

「5 萬塊，說花就花了，莉莉對你是真捨得。」

這時，媽媽又發了一條語音：

「大女兒對我好得沒話說。

「小女兒就不行了，到現在人影都不見一個。」

我關了手機螢幕。

姐姐買兩個蘋果她都要發到親戚群里吹噓。

我出了 5 萬，她卻隻字未提。

甚至還要誤導親戚們是姐姐出的錢。

4

到了醫院，我點的外賣也剛好到了。

我把幾個菜放在小桌子上，一個個掀開蓋子。

媽媽迫不及待地拆開一次性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我也還沒吃，就拿起盒飯一起吃。

上了一天班，在公司鬥智斗勇，身心俱疲。

我扒拉著白米飯吃。

突然，媽媽把番茄炒蛋的盒子推向我。

番茄媽媽都吃掉了。

只剩下半盒子炒雞蛋。

「喏，你最喜歡吃的炒雞蛋。」

小時候，我不喜歡吃酸的，不吃番茄。

卻又偏偏喜歡吃番茄炒蛋里的蛋。

因為挑食，媽媽罵過我無數次。

但家裡做番茄炒蛋，總會多放一個蛋。

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媽媽一個人把我和姐姐拉扯大。

姐姐嘴巴甜，更討媽媽的喜歡。

媽媽也是肉眼可見地更偏愛姐姐。

她說家裡窮，所以什麼東西都只能買一樣。

永遠是姐姐穿新衣服，用新書包新文具。

姐姐只比我大一歲。

小時候她比我高，我穿她穿小的沒問題。

但初中我就跟她一樣高了。

媽媽還是習慣性地只給姐姐買新衣服。

「你姐姐都習慣了，現在讓她穿你剩下的不合適。

「都怪媽媽沒用，賺不到錢給你們兩個都買新的。」

每次她偏袒姐姐後，就會做番茄炒蛋補償我。

這也成了我們母女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讓我覺得，雖然媽媽更喜歡姐姐。

但她也是愛我的。

而此刻，媽媽的愛就像濕棉襖，穿著沉，脫下來冷。

5

最終，我吃了媽媽留給我的炒雞蛋。

媽媽一個人吃完了其他所有菜，抱怨：

「菜量怎麼都這麼少？」

平時這家店，我一般點一葷一素兩個菜。

就算不吃米飯，只吃菜都夠了。

今天點的 5 個菜，三個人都是夠吃的。

我疑惑地問：「媽，你沒吃中飯嗎？」

媽媽愣了愣，「我當然吃了。

「你姐中午回家特意給我做的。

「嗯，排骨湯，可好吃了……

「是你過來太晚了！」

5 點半吃晚飯，放在誰家都不算晚。

不然我一定先給她點外賣，讓她先吃了。

我收拾餐盒拿去外面的垃圾桶扔。

碰到同病房的病友家屬。

她譏笑著說：「你媽今天中午沒吃飯。」

「啊？」我大吃一驚。

「你姐姐早上 10 點才來，帶了一份粥。

「就給你媽當早中飯了。」

回到病房，我跟媽媽商量：

「媽，我看醫院食堂可以訂飯。」

「你就是懶，連給我叫個外賣都不肯。」

「我下午有時候忙，怕忘記了，到時候耽誤你吃飯。」

「算你還有點良心。」

「我看一日三餐都可以訂，這樣姐姐也不用給你送飯了。」

「白天他們來問了，20 一份呢。」

「沒事，這錢我出。」

晚上，陪護的人只能睡躺椅。

我把椅子推到病床邊挨著媽媽睡。

這樣，晚上媽媽有事就能喊我。

半夜媽媽搖醒我：

「其實，你挺自私的。」

我從睡夢中驚醒，聽到媽媽的話腦子發懵。

每個字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我怎麼就自私了？」

媽媽冷哼一聲：

「連親媽住院了都不肯請幾天假照顧。

「你不自私，誰自私？」

5 萬住院費刷的我信用卡。

需要用我的工資還。

請假不僅要扣工資，連帶著全勤獎就沒有了。

而且績效都會受影響。

媽媽摔倒那天是周六，手術是周日做的。

周六周日兩天兩夜我都在醫院陪著。

工作日白天姐姐照顧媽媽，我下班後馬不停蹄地趕過來陪夜。

我慶幸不用請假扣錢。

媽媽卻覺得我不重視她，覺得我自私。

我起身湊到床邊輕聲解釋：「請假要扣錢。」

媽媽卻生氣地打了我一耳光：

「張嘴閉嘴就是錢錢錢，錢就這麼重要嗎？

「你姐姐白天管孩子，還要照顧我。

「她太辛苦了，全家就你這個白眼狼最舒服。」

臉上火辣辣地疼，媽媽的話卻令我遍體生寒。

「媽，你覺得我舒服？」

6

當年我考上 985/211 雙一流大學。

媽媽卻不讓我上大學。

因為姐姐只上到高中。

她說一視同仁，要公平。

但姐姐是沒考上本科，媽媽求她上大專都不肯。

姐姐不僅沒考上大學，她中考都沒考上普高。

是媽媽借錢交贊助費讓她念的私立高中。

但輪到我，我考上重點高中，媽媽不讓我在家裡提。

因為姐姐會難過。

我考上重點大學，媽媽不讓我上。

因為家裡供不起。

我一定要上大學。

然後大學四年，媽媽沒給我一分錢。

全靠助學貸款和課外兼職。

姐姐工作後，第一個月工資 800。

花 10 塊錢給媽媽買了一副手套。

媽媽笑得合不攏嘴。

大四的時候，輔導員勸我考研。

我不想考。

輔導員說我的成績保研本校也可以。

我拒絕了。

因為我窮怕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工作賺錢證明自己。

工作第一個月工資 3000。

我帶媽媽去買衣服。

姐姐挑的桑蠶絲連衣裙，1500。

撒嬌要跟媽媽穿母女款。

我沒有錢買第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