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處完整後續

2025-03-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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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與顧嘉洛在離婚窗口前分道揚鑣。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和矛盾,不過是卡在了七年之癢這一關口。

七年的婚姻,相敬如賓平淡如水的日子,我以為我們兩個人會這樣度過一輩子。

終究敗給了時間。

1.

我與顧嘉洛相識十年了。

彼時年少,我追隨他三年,大學畢業後,在他父母的推動下跳過戀愛階段直接領了證。

他曾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不知為何還是同意結了婚。

這麼多年來,沒有婚禮,沒有蜜月,更沒有孩子。

不是不能生,只是顧嘉洛不願意。

他當我是妻子,也承擔丈夫的責任,我們之間有正常的親密——雖然僅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

單方面的愛戀,能夠一直陪在這個人身邊,我已經很滿足。

我本來是這麼想的。

直到那一天,他加班回來,站在玄關處點了一支煙。

裊裊的白煙發散,竄入我的鼻尖。

胸口很悶。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從沒有在他身上聞到過煙味。

其實那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我提了離婚。

顧嘉洛安靜地看了我一會,在客廳里快速轉了一圈,最後用一個茶杯按滅了煙頭。

我轉身回屋鎖上門,翌日就搬了出去。

三十歲,事業正處於上升期,有車有房,我應該算是傳聞中的女強人了。

感情生活卻是一塌糊塗。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霓虹燈光,我自嘲地笑了笑。

十點鐘,有同事敲我辦公室的門。

「舒總,項目方案我改好發你郵箱了。」

我看向她,點點頭。

「辛苦了,快回去吧,明天可以休息一下。」

小姑娘馬上笑開,「謝謝舒總,您也早點回家,工作可是做不完的。」

工作是做不完的…這句話以前我常對顧嘉洛說。

此時身臨其境想一想,才明白原來他不是真的需要加班,或許只是不願意太早回家面對我。

「知道了。」我再次笑著點點頭,「快走吧,注意安全。」

「哎!」

辦公室安靜下來,整棟樓仿佛只剩下這一處燈光。

我靠著座椅,慢慢閉上眼,忽然覺得有點累。

手機突兀地響起來。

是江樓,顧嘉洛的好朋友之一,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接起便是一個穿透力極強的嗓音。

「嫂子!嘉哥喝醉了,能不能來會所接他一趟?」

我怔住了,以為自己幻聽。

「你說誰喝醉了?」

「嘉哥啊!顧嘉洛!你是嫂子吧?聽聲音沒錯啊…」

那一頭嘟嘟囔囔聲音忽大忽小,我皺皺眉,有些想不明白一貫冷靜自持的顧嘉洛怎麼會在會所喝醉酒。

離婚了心情不好?

這不是笑話嗎?當天他答應的不要太乾脆。

我喊了江樓一聲,「麻煩你把他送回家吧,鑰匙應該在他口袋裡,我這邊不大方便。」

對面似乎愣了愣,笑起來,「嫂子你說什麼呢…」

「我們已經離婚了。」

這本是我想說的話,但由顧嘉洛的聲音說了出來。

江樓徹底沉默了,沒過一會,電話掛斷。

我仍舉著手機出神。

辦完手續十二個小時了,我每時每刻都記著這件事,將這個既定事實揉進自己的意識里。

沒想到親耳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情緒還是不可避免的起伏。

2.

接下來有段時間,我與顧嘉洛都沒有再聯繫,也沒有再碰面。

公司正在研發明年的服裝新品,我與助理出去談合作,對方約在了顧氏的會所,鹿鳴軒。

我猶豫了一瞬,想著應該沒有那麼巧,顧嘉洛很少出現在會所的。

便沒有說什麼。

當天喝了些酒,醉的不嚴重,也就腦袋有點犯暈的程度,助理扶著我出的會所大門。

沒想到一抬眼,顧嘉洛筆直的站在了我身前。

「聊兩句?」

我愣愣地看了他一會,確定沒有眼花,轉頭讓助理先行離開。

他自然地伸手想來扶我,我沒讓,退後了一步。

「有什麼話…就說吧。」

他慢慢縮回胳膊,同時也慢慢挺直身子。

「一直沒有機會跟你道歉,那天是我第一次抽煙,一時忘記了你尼古丁過敏,不是有意的。」

我垂著眼,輕輕笑了笑。

「嗯,我知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沒多想。」

「以後,我也不會再抽煙了。」

眼角忽然生澀。

離婚的兩個人說以後,有點諷刺吧。

我冷淡道:「那是你的事,不必跟我說。」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又開口:「你車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叫代駕了。」

又是一陣沉默,我聽見他短促笑了一聲。

「就這麼…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抬頭看他,感覺心臟一陣抽疼,腦子也是一抽,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呢,我哪捨得?」

真是…醉了…我心裡唾棄自己,嘴上仍堅持笑著補充道:「顧氏可是江城的龍頭企業,說不定哪天與小顧總您就有合作了呢。



他也彎起嘴角,笑容有點涼。

聽人說,唇瓣偏薄的人天生薄情,以前我不相信。

我最愛的就是他的薄唇。

淡淡的紅,吻起來涼涼軟軟像青檸味的雪糕。

我突然失神,又猛然驚醒,踉蹌地退後兩步,轉頭找我的車。

「那麼顧總,我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終究是落荒而逃了。

在我手機的聯繫人列表里,顧嘉洛一直都是置頂。

那天半夜我夢魘驚醒,發現身旁沒人,習慣性以為顧嘉洛又加班未歸,也習慣性撥了他的電話。

一聲低低沉沉又帶著睡意的「喂」響起,我頓時渾身一僵。

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抱歉,我手滑了。」

匆匆說了一句,正要掛斷,男人拔高的聲音傳過來。

「等下,你又做噩夢了?我陪你聊會吧。」

其實顧嘉洛是個溫柔又可靠的丈夫。

我睡眠一向不好,以前每次失眠或者噩夢醒來睡不著,都會叫他陪我聊天,伴著他的嗓音入睡,總是特別安穩。

但現在的我已經沒了那個資格,也要努力把對他的依賴戒掉。

「不用了,真是誤操作,你睡吧。」

我果斷掐斷電話,未曾想下一秒鈴聲又響起。

「剛想起來有件事,這周末你還是跟我回家吃頓飯吧?媽最近身體不大好,我還沒跟她說我們的事。」

這下我的睡意是全沒了。

那不得演戲嗎?

這不是我擅長的。

「我考慮一下吧,看看有沒有時間。」

再一次匆匆掛斷電話,顧嘉洛沒再打過來。

我順手把他的置頂給取消了。

本想找個藉口不去顧家,但第二天他媽媽親自給我打了電話,疑惑地問我最近怎麼都不聯繫她也不回家。

顧太太一直都很滿意我這個兒媳婦。

一是因為我爸爸是市監局的高官,二是因為知道顧嘉洛不婚主義,而我是唯一能夠抵禦他的冷臉執著追求他多年的人。

這些年來,一旦我們兩人有什麼矛盾,顧太太總是站在我這邊。

她的身體也確實有隱患。

拒絕的話語在舌尖轉了又轉,最後還是被我咽了回去。

「最近公司比較忙…明天我和嘉洛一起回去看你們。」

「好,好,你也要注意身體啊,掙再多錢都沒有健康要緊…」

一陣關切的絮叨後,辦公室恢復安靜。

我嘆了口氣,暫時把這件煩心事拋在腦後,專心打理手頭上的工作。

3.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顧家別墅門前,我與顧嘉洛肩並著肩,宛如兩個走紅毯的臨時搭擋,端著友善的微笑往前邁步。

他忽然停下來,側頭看著我。

「好像少了點什麼…」

我不解地回看他,只見他長腿一跨,向我這邊拉近了一步距離,胳膊幾乎貼著我的胳膊,呼吸也噴薄在我的額間。

我的耳朵不可抑制地泛紅。

「你之前都會挽著我的胳膊。」他說道。

我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

「那是以前,現在不合適了。」

「但今天這幾個小時,我們還是『夫妻』不是嗎?」

我忽然心頭竄起一陣無名火,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著聲音。

「顧嘉洛,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後悔了?」

抬頭,緊盯著他的眼睛,這雙我望不見底的黑眸,還是那樣冷冷清清毫無波瀾…一瞬間情緒險些崩潰。

我忍不住哽咽。

「是,從前我粘著你,想著你,滿心滿眼都是你一個人…現在我想明白了,一個不愛我的人,我給他再多的愛都是枉然,都是一場空…顧嘉洛,我想抽身了,我想要過自己的生活…你為什麼反而要跟我一字一句提以前?」

又是一陣沉默。

他神情怔怔,目露迷茫,似乎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子。

我總覺得這個人天生就是沒有心的,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漠然俯瞰眾生接受別人的信仰和膜拜,有朝一日他人信仰幻滅,他還要追問一句「你為什麼不再信奉我了」。

但我要的是平等的愛情。

人伸著脖子仰望久了是會累的。

我也是。

我垂下眼,手臂忽然被一道力拉過去。

聽見動靜走出來的顧太太打量著我的神色,面露擔憂。

「怎麼哭了?吵架了?」

她轉頭朝著顧嘉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

「你欺負顏顏了?這次是因為什麼?別說什麼她無理取鬧的話,顏顏什麼時候無理取鬧過!你這木頭不解風情就算了,三天兩頭的冷臉不回家,換了誰也受不了!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啊?」

「媽…」顧嘉洛無奈地辯解,「我沒有,我們就是…」

「就是什麼?這麼好的媳婦你非得給我折騰沒了是不是?」

我真是…哭笑不得。

拋開那些有的沒的不講,顧太太對我是真的好。

但這句話,總覺得有些試探的意味在裡頭。

我連忙擦了淚,挽住她的手。

「媽,沒事,沒吵架,我就是有點小委屈,在跟嘉洛撒嬌呢。」

顧嘉洛看了我一眼,沒反駁。

「我們進去吧,我都餓了,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我想吃糖醋魚。」

顧太太沒拗過我的軟語攻勢,順從地被我拉進了家門。

「有,糖醋魚,蔥白豆腐,泡椒雞,都是你愛吃的…還有一碗雞湯你可得喝了,我看著你花嫂燉了老半天呢。」

「好,都聽您的,不過您自己可得注意,好些菜都是甜的…」

這頓飯就這麼過去了,除了中間穿插了幾句他爸媽的催生勸告,沒再生什麼波折。

事後,我問顧嘉洛準備什麼時候坦白。

他只說交給他,讓我先別提。

我便隨他去了。

畢竟我自己父母那邊也是一直瞞著。

4.

這些日子情緒不好,工作壓力大,作息也不規律,我的失眠加重了,偏頭痛也發作起來。

忍了一星期,沒見好,只得去一趟醫院買藥。

常年負責我病情的醫生沒有坐診,我到住院部找他,出來時意外碰見一位老同學。

將近十年沒見過面,他卻是一眼認出了我。

「舒顏?真是你啊!」

一身白大衣,簡潔的寸頭,笑起來兩頰有梨渦的周舟,是當年江城一中的學霸。

也是我的好閨蜜長年暗戀對象。

我笑著瞧他,「你不是在滬城?而且我好像聽說…你要訂婚了?」

「哎!別提了。」他隨意擺擺手,「前段時間分了,我也找機會調了回來,還是咱們家鄉好。話說,你這十幾年如一日都沒什麼變化,我真是,看背影就覺得是你。」

「彼此彼此,大學霸還是一樣意氣風發。」

不就是商業互吹嗎?誰還不會了?

我看一眼他走來的方向,「現在是神外的主治?」

周舟聞言,挑了挑眉。

「你怎麼看著像是我們醫院的常客?」

這話說的…真是一言難盡。

我自己有偏頭痛,顧嘉洛媽媽有三高,我媽媽胃不好…都是就近在這個醫院看的。

略說了幾句,他也不欲追問,說起了自己剛剛看過的一個病人。

「…發現得晚,家屬還在商量要不要動刀…這種腦部惡性腫瘤,生存率…不高。」

此時我們已經坐電梯下了樓,正往大廳走。

他搖搖頭,看著我,一臉悲憫。

「所以說,人吶,生命其實是很脆弱的,說不定哪天就沒了。你這病情,吃藥是一方面,平時還是注意多休息…」

我正聽著昔年學霸帶著熟悉配方的感慨加絮叨,忽然有道人影直衝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腕使勁一拉——

我嚇了一大跳,高跟鞋不穩,直接跌進了一個男人懷裡。

周舟也是一驚,下意識要來搶我。

混亂中,我看清了來人,卻是顧嘉洛。

但又不是我熟悉的顧嘉洛,此時的他神色慌亂,像是怒極又氣極,還有一種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痛楚。

「舒顏!你是因為生病才要跟我離婚的?」

我懵了。

準備呼叫保安的周舟也瞬間僵在了原地。

顧嘉洛抓我的手腕捏的死緊,一字一句像是從牙關擠出來似的。

「腦癌嗎?」

他轉頭,盯著周舟。

「你剛才說,生存率是多少?」

周舟高挑著眉頭,嘴巴緊抿。

我一看,就知道他正在強忍著笑意。

這個骨子裡焉壞的傢伙明明看得出來怎麼回事,偏偏一本正經地,又露出了先前那種悲憫的神情,回答顧嘉洛的問題。

「腦部惡性腫瘤,一般來說五年生存率不足百分之二十,當然,這還得是能從手術台上活下來的情況下,有的病人…」

眼見著顧嘉洛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身體似乎還晃了晃,搖搖欲墜——我狠狠瞪了周舟一眼。

「他騙你的,顧嘉洛你冷靜點。」

周舟噗哧一聲笑出來,揶揄地來回看著我們兩個。

顧嘉洛整個人便是一僵,慢慢地轉頭,盯住我的眼睛。

「你說什麼?」

「我說,這是我一個老同學,周舟,他跟你開玩笑的,我就是偏頭痛發作,沒大病。



說到這我皺皺眉,眼神示意他的右手。

「不過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的手腕就要斷了。」

他瞬間驚醒一般,立馬鬆了力道,再低頭一看,被他大力蹂躪許久的那處已是一片青紫。

「我…對不起,我…沒注意…」

周舟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一旁的休息區。

「那邊坐會,我去給她拿藥。」

這倒不至於。

我喊住他。

「不用了,我們這就走了,你忙你的去吧,有空再聚。」

周舟想了想,也沒堅持,只看著顧嘉洛。

「也行,回家用雲南白藥或者紅花油揉一揉,去去腫,看著厲害,其實也真挺痛的…」

顧嘉洛的臉都青了。

5.

回到我現在住的蒼水和,顧嘉洛跟在我身後一言不發進門。

目光在不大的客廳里梭巡一圈,走到電視機下面柜子里翻出藥箱,找到雲南白藥,便要給我揉手腕。

我站著沒動彈。

「你回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他起身,也不說話,徑直拉著我坐下,徑直上手。

我掙扎不過,順從了——其實也不是真心想掙扎。

他這般模樣,我幾乎沒有見過…久遠的想不起來了,反正最近這幾年是沒有的。

竟讓我有種我們兩人是恩愛小夫妻的錯覺。

「嘶…」

走神中,不小心吃痛驚呼出聲,他抬眼看了看我,手下力道變得輕柔。

我被他的觸碰激起了一陣麻癢,心下卻是一片茫然。

「你這是在做什麼呢?」我喃喃問道。

顧嘉洛頓了頓,換了另一隻手塗藥,動作又輕了幾分。

「那天你問我是不是後悔了,當時我無法回答你,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剛才在醫院,誤以為你得癌症的那一刻…」

他的手指慢慢停下,挪到我的掌心處,輕輕握住。

我盯著他的動作,只覺得那溫溫柔柔的嗓音虛無縹緲。

「一想到你可能,哪一天突然就沒了…我也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要瘋了…」

「舒顏。」他輕聲喚我的名字。

「自從你提離婚後我一直在想,控制不住地回憶這些年我們之間相處的點滴,我知道你其實過得很辛苦…照顧我的情緒照顧我的生活,還要照顧我爸媽,我都不懂得體諒你關心你。」

「我知道你累了想要離開,我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一直也沒問過你為什麼想要離婚,不需要問。」

我的頭突兀地疼起來,右邊腦袋一陣一陣抽疼。

剛買的止疼藥就在包里,但我不想打斷他。

我貪戀他此刻的柔軟。

「可是…我發現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習慣每天不管多晚回家都有你留著一盞燈等我。我一直不清楚這是不是愛…但是…」

「今天我忽然意識到,如果後半輩子沒有你,我大概是會痛不欲生的。」

這是情話嗎?

我不確定。

但這是我從顧嘉洛口中聽到的最動人心弦的一句話。

那一瞬間淚水幾乎要衝出眼眶。

我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狠狠心將手掌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可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還可以復婚。」

本以為是一句殺傷力十足的話,他卻幾乎是立馬介面。

「這次我來追你,可以嗎?」

我抬頭,對上他滿懷熱切的一雙眼。

這一刻他是很真誠的,在我們離婚兩個月後,說要追我。

我這個沒出息的,幾乎下意識想點頭。

是偏頭痛喚醒了我的理智。

我微微笑起來,搖頭,「別開玩笑了,顧大少爺,你哪會追人。」

他倒也不惱,反而順著我的話說下去。

「嗯,第一次嘗試,還要你多多見諒才好。



我無言以對。

6.

顧嘉洛不會追人,這話我不是隨便說說的,從來都是女人追著他跑。

外貌優越,家境優渥,事業有成,冷靜自持,禮貌紳士,而且做到了真正的亂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可以數出他無數優點。

當然,缺點也很多。

智商雖高,情商卻低;大男子主義;習慣了眾星捧月,欠缺同理心…遇到不想繼續或者無法繼續的話題,就會悶不吭聲等著對方自己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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